凌清洛刚进李府不久,马承宗就带着李玉琴匆忙而至。
自李玉琴嫁入马家,前两年李家和马家还有所走动,只是到了这两年,两家渐渐生疏,断了往来,这会儿,母女俩相见,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岳母大人,小婿听闻岳父久病难医,府中之事全托于岳母一人操办,故小婿带了琴儿过来,想帮岳母大人分担一二,以敬孝道。”马承宗一脸关切地道。
李夫人冷哼一声,当初她真是识人不明,被马承宗这个小人蒙了双眼,才会竭力唆使琴儿下嫁于他。老爷卧病多年,马承宗怎会不知,平日里不闻不问,这会儿荣惠公主下榻李府,他就见风使舵,恬不知耻地尾随而来。
即使李夫人冷眼暗讽,马承宗依旧笑脸相迎,反客为主。
“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周妈惊慌失措地朝着李夫人跑来,“夫人,老爷他---快不行了。”
“娘--。”李玉琴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夫人,惊叫道。
李夫人脸上血色尽失,强装镇定道,“周妈,你先去别院将良大夫请到老爷房中,玉琴,我们走,去看看你爹。”
“哎,岳母大人---。”马承宗被冷落在一旁,留也不是,追也不是。
“岳母大人,琴儿,等等我。”最终,马承宗追了上去,既然荣惠公主住在李府,他总会有机会得见凤颜。
在李府的正屋内,李老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不省人事。
“良大夫,我家老爷如何?”李夫人在李玉琴的扶持下,忧虑地问道。
“夫人,小的已尽力,请贵府为李老爷准备后事吧。”良大夫转过身,一脸悲叹,但他的眸中,却无丝毫哀伤,反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管家,送良大夫出去,我们娘俩与老爷有话要说。”李夫人仿佛悲哀过度,这时已趋平静。
青衣少年拱手作揖,富有深意地道,“前事因,今日果,天理循环,死生有命,夫人请节哀。”
李夫人似有顿悟地望了一眼青衣少年,随后,疾步走向李老爷的床榻前。
青衣少年出了正屋,双手紧握,眸中猩红,隐隐乍现,忽又消失不见。
庭院内,花开似锦,碧草丛生。
“荣惠公主千岁,千千岁。”伴随着一声声高呼,整个院落中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
荣惠公主?青衣少年微皱眉头,却也不得不跟着屈膝下跪。
一双金丝勾勒的绣花鞋,朝着青衣少年,慢慢行来。
忽然,这双金丝绣鞋停在了青衣少年面前,荣惠公主威严地道,“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青衣少年一听这声音,似有几分耳熟,再抬头相望时,眸中的诧异,尽显无疑。
凌公子,凌小姐,荣惠公主,究竟哪个才是她。
“你们都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这里半步。”凌清洛喝退了院落中所有的人。
未时,传来舅父李老爷病危,凌清洛就急忙赶了过来,却不料,在李老爷正屋所处的院落中,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李府的人,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