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中,带着更多的沉重。
终于,还是如此……
我与福生二人,同时沉默许久。
静谧无声的殿中,只有烛灯“啪”的一声,爆出一朵烛花的声音。
终于,我问出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福生当下点了点头,“已经确凿。”
对于豫州一事,当初看到顾谦的来信之时。
那信中所言,杜文轩曾与一些南蜀商客,往来频密之后。
我与花无颜,还有福生,心中便已经有些自己的想法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开口挑明此事。
因为我在乎宛若,他们亦知我在乎宛若,而不愿令我心中不舒。
但是,即便事情拖得一日是一日,可终究有一天,还是需要面对去解决。
“宛若可知此事了?”我问福生道。
福生摇了摇头,“不知。只方才得到的消息。”
此时,花无颜从外而归。
兀自撩开了纱帐,我与福生转首而望。
花无颜面容之上满是疲倦之色,却是对我清浅一笑。
而后看向福生道,“先着人盯紧了,一切明日再定吧。”
福生听了花无颜的话,转而看向我。见我颔首,福生方才转身退了出去。
花无颜知我心思。若不是如此,我却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告知宛若。
他走到近前,温热的手掌轻抚我的脸颊,语声温润,我莫名心安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话说着,他便一把将我从软塌上抱了起来,而后向床榻而去。
我伏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坚强的臂膀,可靠的胸膛,还有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淡淡的青木香气。
在他怀中,我轻声呢喃着,“为什么,宛若得不到这些。”
花无颜将我放到床榻之上,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数。”
是啊,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数。
这一夜,我脑中纷乱不已,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脑中不断穿插着,我与宛若,从小到大的一切一切。
还有她为杜文轩挡下的那一剑,那一地的血。
鲜红如火,好似要将我焚烧殆尽一般。
我能听到花无颜在我耳边的轻声呢喃,“睡吧,别怕……”
可我好似被一只枯竭却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挣脱不得。
只能在那梦魇之间,沉沦许久。
待我猛然转醒之时,却已是天明。
花无颜依旧早早上朝而去。
我被这一夜的梦魇,折磨的疲累不已。
撑着起了身,却发觉自己的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方一掀开锦被,接触到外界的空气,便觉得身上一阵阵寒凉。
在这仲夏的日子里,打了一个寒颤。
“来人。”我轻声唤道。
殿外,怡书怡画二人,身后随着一众服侍我晨间洗漱的内侍,却不见一静。
怡书上前扶起我,我问道,“一静呢?”
平日里,晨间她都会守在我寝殿外,等待我醒来,为我梳妆。
怡书听了我的话,却是顿了顿,好似有些难言之隐一般。
我见她如此,不由心中有些不安,“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