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拉着福生的胳膊问道。
福生望着我,微微颔首,“公主放心,宛若只是昏了过去,若及时救治,应是无碍。”
福生的几句话,令我方才紧张绞痛的心,顿时放下了些许。
我无力的靠在花无颜的怀中,看着杜文轩怀抱着宛若,出了暖阁前往偏殿救治。
“无颜,我究竟,做了什么。”
他将我搂在怀中,在我耳边温言而道,“没事的,没事的。”
我不敢去看宛若。
花无颜一直在暖阁中陪着我,温热的手掌,一直未曾松开我冰凉的双手。
我坐在软塌上,木然的看着一静着内侍,将暖阁中地毯换了新的。
揭下的那张地毯之上,氤氲着宛若的血。
“我实在不明白,宛若为何要为了那样对她的人,竟然肯用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我望着面前的花无颜,“无颜,我不懂。”
他听了我的话,对我轻然一笑,而后一把抽下了我挽发的玉簪,解开了方才有些散乱的发髻,长发顿时倾泻而落。
我有些不明其意的看着他。
他却将我身子一转,站在了我的背后。
素手为我理着一头散发。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而后将我的长发拢起。
用手指一下下的理的平顺,而后拿起了我放在一旁的,一方云水色的素锦帕子,在我身后一阵摆弄。
不多时,他轻声道,“好了。”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原来,他用那方锦帕,将我的长发拢起,束在了脑后。
平滑顺整,未摸到一丝乱发。
整理好了发髻,他又站到我面前来,捧起了我的脸颊。
“也许宛若想要的,也只是这样,岁月静好,心许之人在侧。”
我听了花无颜的话,略略沉思。
岁月静好,心许之人在侧。
这确实是多数女子,都希望自己能得到的生活。
“但杜文轩对她,并不好。”
若杜文轩能入花无颜待我一般,对待宛若。
这自然是极好的,可杜文轩新婚不久,便收入两房侍妾,待宛若一直不温不火。
侯门大户,后府女子争宠的戏码,我看的太多,不需细想,我也能想得到,宛若在那里,若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甚至,连我接宛若回京都过年,杜文轩也暗中将那两名侍妾一同带回了京都。
这等全然不顾宛若心意的举动,又怎能与花无颜对我想比、
花无颜抚着我的脸颊,在我额头印上轻轻一吻,“心意相许之事,又岂是谁能把持住的,无论杜文轩如何待宛若,但在宛若的眼中,杜文轩定然有他的好,有另宛若倾心的好。就好像你我,从前你我大婚,传言之中,你是何等的骄悍跋扈,讹传难以入耳,但我却依旧来了,想尽各种办法将你娶做我妻。”
我听他此言,接言道,“你我相待之心,又岂是外人可知。”
花无颜听我此言,一声轻笑,“是啊,你我相待之心,又岂是外人可知。你我如此,宛若又为何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