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一辈子搏的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功名。本朝本就重文,若得个举子之号,在十里八乡也会是件极其荣耀之事,所以秋闱过后,放榜之前的日子,众赴考士子由为紧张、
八月中旬的天气,已渐渐有些转凉,宛若同我来到白先生园中此时却不知跑哪去了,到是福生命小丫头乐儿,去我殿中取了披帛为我搭在肩背上。
我一边同先生下着棋,一边嘟囔着“宛若也不知跑哪疯去了。”先生笑了笑不置可否,抬手起落间,又一黑子落下。
我瞅着这盘棋我必输无疑了,耍起赖来。一挥袖子带落了数枚棋子。“哎呀,既如此那今儿就下到这吧。”先生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见已是晌午,欲命乐儿传膳,一抬头,却看见花无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把我唬了一跳。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走路也没个声响。”
花无颜听了我的话也并无辩驳,依旧云淡清风的笑了笑。倒是先生坐在对面说:“无颜公子同公主见礼,公主太过“专注”于与在下对弈,却并未理会。”
他竟是站在此处许久了?那他是不是也见着我耍赖了?
……
我输棋不输阵,起身理了理肩上的如意呈祥金银线绣纹的披帛,略微抬着头肃着脸问他“秋试可顺利?”
“还好。”
“还好?就是不顺了?”
“顺利。”
我恨死他那副万年不变的云淡风轻,“我公主府可不留无用之人。”
“公主放心,在下定不会离开公主府。”
“呃?……”
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地方,无论我做什么,似乎都能被他一眼看透,无所遁形。无论我做什么,在他面前却依然觉着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儿家。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我似乎永远也站不到主导者的位置上。这令打小便顺心顺意,无人敢逆的我非常之不痛快。当然,宛若白先生和福生那犟脾气除外。毕竟他们是从小伴我成长如亲如友的人,而花无颜却只是一个突然之间闯入我生活中的一个外人。
宛若不知去哪里转了半日回来,面含喜色,似是心情极好。我故意逗她,板着脸问道:“你这半日跑哪疯去了,总也找不见你人。”
宛若见我板着脸,却也不惧,上前为我正了正衣衫满脸笑意的说“公主找我了?可是有事?”
我见这一个两个都不拿我当个公主。我耍赖毁了棋,白先生一副就知你会如此,随着你的样子,花无颜静悄悄站在我身后不知多久,看着我也是一副就知小女儿家会耍赖的嘴脸,而宛若更是无视掉了我严肃的面孔,不知遇了什么好事,嬉皮笑脸。我看着这一个两个的,内心倍感受挫……
进了九月,府中上下便着手添置秋冬之物了。
这日京中专为皇府贵胄裁衣的玉霓裳的老板与老板娘,带着些布匹丝帛来供我挑选,为我量身定制秋冬衣物。
我不喜一成不变的东西,年年都要有不同的衣料款式,连我府中低等丫头内侍每年也一样会随我换上几身衣裳。
老板娘一边给我介绍布料,我看了一眼站我侧身后一步远的福生,一身青衫,腰间挂着长剑,冷着脸背着手,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外间门边的崔老板,不禁一声“哧”笑。
不知为何,在福生眼中,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加害于我,所以我每每召见外人之时,他定会雷打不动的守在我身后一步远,任我说什么也不管用。
我笑着让一喜带着崔老板去外间休息一会,崔老板听了话,连忙谢了恩,一喜看他不住擦汗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瞪了她一眼“没规矩,带崔老板下去好生招待着。”一喜福了福身,带着崔老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