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一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这个嗜血的男人,眼中清冷的光芒如冰箭一般射出。
稍许,她忍了心中怨气,挣扎着起身,披了一件水粉色银丝蝶纹织锦的外裳后便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只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她对着万忠贵盈盈一礼,轻声道:“茗一拜见哥哥。”
“妹妹不可如此多礼。”万忠贵慌忙的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抓住茗一的胳膊,口中还道:“妹妹如今是王妃,哥哥可承受不起这一拜。哥哥今日前来,见你过的安好,便也放心了。”
“啊~~~~”万忠贵的手才刚碰到茗一的肩头,茗一便痛的惊呼出口。
万忠贵一时怔然,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一双精明的眼睛顺着茗一的肩头往下去,那里,有血迹正渗出薄薄的衣衫。务须在多问什么,心下已然是一片明了。探寻的目光瞟了一眼一旁一语不发的南宫澈,旋即又笑道:“妹妹,今日原本是你回娘家的日子,可是你没回,你的娘亲可想你想的紧啊。”
茗一闻言浑身一颤,声音里已带出恐慌:“哥哥,我娘亲她、还、还好么?”
“你放心。”万忠贵笑着,眼中却明明露出凶狠:“有哥哥照顾着,你的娘亲自然很好。。毕竟你这一出嫁,你母亲身边便没有一个知心的人了。前些日子,她还念叨着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说你素日最胆小,如今嫁为人妇,生怕你不习惯呢。所以,你要多回去看看她才好的。”
回去?茗一眉心一拧,脸上显出层层哀伤。她又何尝不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娘亲。可是,为了挟制她,他们将娘亲囚禁,已经半月有余不曾母女相见了。
人都说,母女连心,可如今,她却连自己的母亲身处何地都不知道,真是枉为人女,实在是不孝啊~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的泪水在眼中盘旋起来。娘亲,茗一好想念你,茗一自幼就从未离开过娘亲半步,这一次离别,却好似再也不能相见,让茗一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的落泪。
“自然是要回去的。”南宫澈见茗一不语,便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替她回道:“本王定会带王妃去看望岳母她老人家的,即便本王是皇亲国戚,但祖上传下来的这些礼数却是怠慢不得的。以后茗一就要常驻府中,岳母那边,还要劳烦侯爷多多关照,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
“应该的,应该的。”万忠贵喃喃的应着,一双明眸中却透出莫名的寒意,一下一下敲打着茗一不安的心头。茗一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阵阵慌乱,手心都溢出了冷汗。
南宫澈感受到了茗一的变化,扭头看她:“王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万忠贵听闻此话,便慌忙的恭身,识趣的道:“既然王妃身体不适,那便不多打扰了,还请王妃多多保重。王爷、王妃,告辞。”说完,他的目光再次有意无意的扫向茗一,似是在寻求什么答案。
南宫澈只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凌然的望着万忠贵离去,嘴角处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
看来,他们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当初万红玉胁迫幼帝下旨将万茗一指婚给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万红玉想要的,绝对不仅仅只是那十万兵权,她要的,是找个由头来拉他下马,最好,是将他处之后快。
可惜,她错了。他南宫澈又岂是这般容易让人有机可趁的人,既然她亲自导出了一出好戏,那他就陪着她演下去,他要把失去云儿的痛苦,一点一滴的还回来。
身后,一直矗立不语的茗一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口中哀哀恳求:“王爷,茗一知道你心存恨意,可有错的是万家。如今茗一甘愿受罚,只求王爷能够放过彩蝶,彩蝶无辜,不应牵扯到其中。”
南宫澈回身,一双冷目灼灼如距,寒意四射。
“王爷。”茗一坦然的承受着他如冰刺般的目光,戚戚然然的道:“今日哥哥前来,王爷也应该猜的到他的用意,若王爷执意如此对待茗一,只怕姑姑会以此为借口,对王爷不利。到时候,就算茗一原本没有受多少委屈,但也逃不过众口铄金,欲加之罪。”
南宫澈眉心一紧,他没有想到,她竟也会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可惜,她以为他会怕她万红玉么?妄自菲薄!他俯身,手便勾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万茗一,你就用这样简单的理由来说服本王么?”
茗一被迫直视着他突生恶意的眼睛,银色面具下的他如鬼魅一般逼人。她定了定神,才缓缓的道:“王爷,茗一是在恳求王爷,请王爷不要意气用事,而坏了王爷的好事。。”
“你不配!”手上的力度突然加重,他整个人便半俯在她的身上,狠狠的道:“万茗一,身为万家的人,你不配求本王,你们万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配求本王!”
狠狠的将她甩向床沿,而他,已决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