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晚上。

    凤郗正在宫中学着凤栖，她手中的琴弹出来的曲调完全不似老师那般娴熟，磕磕绊绊不说还不停错漏音符。

    一曲结束，老师无奈的看着她，这首曲子是凤凰皇室必须学的一首圣曲，凤郗已经学了一年多了，做什么事都聪慧过人的公主殿下，居然都还没有学会。

    他叹了口气，坐到凤郗身后，倾身握住她的手，一丝一弦手把手的教她，良久，一首曲子终于完完整整的弹了出来。

    凤郗正要邀奖之时，忽然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烟火气，随即传来母后焦急的声音。

    “郗儿，快跟我走，快。”

    凤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半晌她才愣愣的伸出手，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母后被吞了进去，后面赶来的许多人都被吸了进去，她也想跟着进去却被什么阻挡着，慌乱之中，她看向身后的老师，老师朝她笑了笑，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不，不要，快回来，”上官秋突然惊醒，她微微喘着气，才发现这是个梦。

    她拿起衣袖随意的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翻过身，想着刚刚那个梦，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便起身到窗前，推开窗子，外面清冷的月光洒进来，混合着清冷的夜风，让她平静了不少。

    忽然上官秋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看上去像是十四。

    她愣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跟在十四身后，来到了桃花林。

    “是来看遇安的吗？”上官秋喃喃道。

    她只顾着看十四，没注意脚下有一块小石头，一脚踏上去，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格外响亮的声音。

    “谁？”十四转过身。

    上官秋见被发现了，只能从柱子后面站出来，第一次跟踪就被发现了，她讪讪的摸着鼻子，怪尴尬的。

    “是你，你这么晚还没有睡吗？难不成担心我明天不给你们琴，想半夜来偷？”十四见到是上官秋，略微放下心来，也不忘揶揄她。

    “没...没有，我，”上官秋努力想辩解，却被十四打断了。

    “我开玩笑的罢了，还以为是另有人闯了进来，既然是你，那便没事了，”顿了顿，她又问道，“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我睡不着，起来吹吹风，就看到你往这边走过来了。”

    “睡不着吗？”十四看向墓碑，“我也睡不着，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他。”

    上官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墓碑上写着遇安之墓，“你为何要将柳公子葬在这里？”

    “柳家被判满门抄斩之时，他们家祠堂就已经被毁掉了，把他葬回去反倒没了香火。”

    “那你也可以将他葬在其他地方，”为何要葬在自己住的院子里，后面半句上官秋没有说出来，心底默默想着。

    “葬在这里多好，我每日都可以看见他。”

    上官秋有些诧异，该是有多情深，才能至此。

    十四忽然看向她，“上官姑娘，你想听我们的故事吗？”

    上官秋愣了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你讲吧。”

    十四走到墓碑旁边，靠着碑坐了下来，她此时已经卸了妆，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那神情像是在等着什么。

    “我和他见第一面时，他就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