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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口袋里电话的振铃惊醒,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机械的从口袋里拿出满是裂痕的手机,又是那串数字!他突然心里一紧,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愤怒,“梁鸿宇,你TM真是一个混蛋,你现在无论在干什么,马上给我来市人民医院!”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倏地瘫倒在地上,左手紧紧抓着手机,右手使劲向前勾着,两腿使劲的蹬着地,整个身子向面前的雪落去...
“嘭。”重重落地,冰屑四起,冰碎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哆嗦,过电般的传到自己身上,他张嘴,可是他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呜...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啊!啊~”他自责,他懊悔,他恨他梁鸿宇没能力....来看好一个十几岁的妹妹,魏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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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一位中年男子在手术室外踱步,脸色铁青,眉头的阴云让旁边的医护人员不敢靠前,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魏氏集团背后大佬啊!护士长极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腿,走到男子面前,尽量委婉的问道:“是魏梓涵的亲属吗?”“魏宸浩”“是这样的魏先生,病人应该是使用煤气烧水时没注意导致水开了溢了出来,从而使煤气外泄中毒”护士长看着男人脸上凸显的青筋咽了一口口水,“好..好在邻居发现不对,及时把孩子送了过来,我们是通过市成员资料向您通知的,孩子没什么大事了,等孩子醒了就行....”护士长的嘴不停的上下闭合着,可魏宸浩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了,抬手看了看表,面如风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一个看上去一瘸一拐满身狼狈的人出现了,步伐很快,看上去随时倒要摔倒在地,看到魏宸浩,那个人连忙扑了过去,“魏总...梓涵,梓涵她...”他浑身发抖,但他并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回答,迎向他的只有男人用力的一拳,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人已经倒在地上,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是看见一个紧锁的看护室门,和一句“滚!”,他用力拍打着门,疯狂且狼狈的祈求着:“叔,叔,梓涵她怎么了,求求你让我进去吧,让我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他是我唯一一个妹妹啊,叔!”但那门后的背影丝毫不留情的将北风传了出来,“你以后就不用见她了,她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她出任何事情,我认为你没有可以照顾好她的能力。”他愣住了,站了好一会,他哑口无言,他颓然跪下,脸贴着门,红了眼,时间仿佛静止,窗外是随风飘扬的雪花。他鼻子酸酸的,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有过比这一次更想哭的感觉,他用他皲裂着还往外渗血的手从钱包里取出卡和钱,一张张的塞进门缝里,他流着鼻涕,脸肿了一边,低头哽咽。“钱我收下了,这也许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了吧。”一道带着疲劳的声音透了过来,“去包扎伤口吧,唉,看看你自己,像是一个成年人吗?”他浑身都湿透了,像一个落汤鸡,胳膊上有着明显的擦伤血痕,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他这才注意到,他无地自容。
三天过去了,他躺着偌大的房间里,眼神呆滞,“喂,您好,请问是梁先生吗?你的快递到了,请开门让我们抬进去。”搬完琴,梁鸿宇拿出背着妹妹练了好久的《可惜没如果》谱子,就那么看着,“为了你这次生日,我练了好久的呢。”他自言自语,“那天晚上刚下的单子,但是...”他伏在黑键上,失声痛哭...
第二天,他的尸体被人们发现在楼下,工作人员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他的房间里有煤气罐一瓶,樟脑丸一包,防护垫一卷,室内整整齐齐,钢琴上还放在一份翻开了的乐谱。
同一天,市中心医院里,一个娇小的人儿坐在病床上,冲着另一边一个男人抱怨:“爸爸,我说了我没事了,我要出去找哥哥”“为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哥哥说要给我准备惊喜的,虽然我知道他要给我买钢琴给我弹东西,那天他出去就是买琴叭”“别提那天.”男人好像生气了,“怎么了嘛,那天我准备烧水给哥哥做饭,只不过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来这里了嘛,你还告诉我说他出国留学了,可他一定会陪我过生日的啊。”听到这个话时男人愣住了,这时,一个保安送过来一条消息,男人瞅了一眼,他无语了!
他看到的是梁鸿宇的死,他赶紧收起来,然后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不要告诉梓涵。他看向女孩。
“爸,我好想哥哥啊,如果没他,我觉得世界没什么意思了呢”女孩歪头傻笑的说到。
男人愕然!
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过的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