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听温氏如此说,顿时变得脸色惨白,哀求的目光猛地看向沈云初,沈云初英气的眉峰蹙起来,“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丫鬟不过是被刘妈妈逼迫着作了伪证,罪不至死,若是打死她,未免残忍,不如将她留在梧桐苑,女儿慢慢教化于她,可好?”
韦氏哪里允许事情脱离她的掌控,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沈云初的请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犯了错自是要受惩罚的,我们沈府可留不得这样的恶人,欺瞒主子污蔑主子的坏风气更不能助长,今日饶了她,明日就要饶了别人,将来如何服众?”
“那孟妈妈也要乱棍打死吗?”沈云初稚嫩的脸上都是疑惑之色,那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向母亲请教问题的无辜摸样,让韦氏顿时一噎,毕竟欺瞒主子的又不止一个人,而孟妈妈分明她的心腹爪牙,她总要保住孟妈妈的。
“法内不外乎人情,沈府素来讲究赏罚分明,孟妈妈在沈府操劳了许多年,从未犯过大错,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圣人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的事情定然是她一时糊涂,就罚她三个月的例银,让她将功补过就好。”韦氏顺势将手搭在沈云初的小手上,做出慈母谆谆教诲的样子。
好个!
丽风园的便要乱棍打死,孟妈妈却只罚三个月的例银,这就是所谓的赏罚分明,但是她替丽风园的丫鬟求情也不过是为了试探韦氏,而韦氏宁愿留下话柄也不愿意饶人性命,沈云初心中越发笃定,此事当真有猫腻。
想到这里,沈云初将手抽出来,去拉温氏的手,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她,温氏道:“既要严惩了她,杀鸡儆猴,又不至于害她性命,不如将她发卖了。”
韦氏暗想,丽风园的丫鬟听到了不该听的墙角话,必须将她灭口,但是温氏的夫君是沈将军麾下第一猛将,她总要给几分薄面,不如先饶了那丫鬟的命,然后将她割了舌头发卖到见不得人的烟柳之地,永世无法开口,也算是让她守住了秘密。
想通了这点,韦氏遂对着温氏笑道:“还是弟妹想的周到。将这欺瞒主子的刁奴拉下去好生看管,明日找了人牙子来,一同发卖了她们,至于孟妈妈,你也下去吧,往后尽心伺候着,若是再犯错,定不轻饶。”
韦氏前世就是如此佛口蛇心的伪善人,她的那些阴损的手段,沈云初自然都明白,但是她没有那份善心去在乎别人的死活。至于那位听墙角的丫鬟,韦氏在沈府一手遮天,她自然不能为了个小丫鬟正面忤逆了韦氏的意思,不过,若想从那丫鬟嘴里掏出自己想要的消息,有的是办法,沈云初决定保持沉默。
众人告退,韦氏威严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跪伏在角落不敢吭声的刘妈妈,与温氏寒暄几句,遂转移话题问旁边的婆子,“四姨娘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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