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说道:“公子,你方才吐血,我家小姐急的都哭了。”秦飞楞得一愣,述律朵儿借机抽出手来,嗔了坠儿一眼,一闪身来在门口,再一个起落,已是不见了人影。
秦飞坐了起来,坠儿急忙上前扶住,“公子,莫要乱动,现下可好些了么?”
秦飞道:“无妨。”盘膝跌坐在床上,依药典金针行脉之法,屏息敛气,缓缓气行周天,只一刻便已脸色如常,行满一周天,便已恢复如初。方才只是气血逆行,其实也非大碍,只因秦飞初习大法,未能做到行气收放自如,一时闭过气去而已。
入夜时分,等坠儿离开之后,秦飞略略收拾,也离开屋子。浑身气脉运行,再无半分阻碍。一个纵身来到门外,轻飘飘毫不着力,起步投足也无半点风声,宛如一片鸿毛掷在水中,无有声息。
飘至朝云亭前,宛如魑魅,药典行气之法,不似寻常武林内功,质形于外,寻常内功愈是深厚者,愈是气场宏伟,如岳临渊,令人望而生畏。即便返璞归真的武术大家,如“北七剑”余清远那般人物,便是收敛内息,也只是能瞒住寻常武林人物,一旦遇到真正高手,还是会被觉察到异于常人之处。药典大法则不然,平常束住真力,敛住内息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只是一旦发作就如火龙腾渊,收则如鱼影无踪,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心念一动,秦飞已落在亭子顶上。看星空明月高悬,碧空如洗。再看鹰嘴岩,亦比往日更加清晰。秦飞从亭顶冉冉落下,脚不沾地便能催动身形向前疾射,宛如御风而行。来到铁索面前,微一长身,便如飞鸟一般无声无息掠至鹰嘴岩前。
略略辨别方位,秦飞向峰顶掠去,眨眼间来到峰顶。只见郁郁葱葱的林木内掩映着一座宏大庭园,里边层楼叠榭,碧瓦朱甍,入夜不久,庭院内尚有不少人影在忙碌。秦飞见北角一座三层小楼灯火通明,却是没有人影走动,便屏声静息悄悄过去,小楼一二层都有人值守,秦飞冉冉升起掠在顶楼飞檐下,借着楼柱掩住身形,举目向里看去,见楼内一个女子坐在窗前,面前一幅织锦画像。那女子头上随意挽了个飞仙髻,身着淡黄衣衫,白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飘散在腰间,正是那述律朵儿。再看她面前画像之人却是个白衣少年,丰神俊逸,眉墨如画,星目含威,赫然正是自己。
此一刻,便再是木讷,秦飞心下也已明白朵儿姑娘对自己的一片痴情,禁不住脸颊发烧,心里既是惶恐又是慌乱,却又有一股莫名的甜意。
门外珠帘一响,进来一人,正是坠儿。坠儿说道:“小姐,你又在看秦公子了,如此这般,秦公子却也不知道,明天我去对他说。”
那人转过身来,果然是述律朵儿。见到坠儿慌忙掩上画像,啐道:“休要胡说。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好生钦佩秦大哥武功高强、侠义心肠罢了。”
“那你却为何将他困在孤山岩,又施定情丹令其失去武功,难道你也要学药儿婆婆,留住他一辈子么?”坠儿调皮地问道。
“却也不是。不露锋芒,超脱尘俗,寄情山水岂不更好。只是看秦大哥闷闷不乐,我现下也后悔了。”述律朵儿愁眉不展道:“那日在林中,秦大哥救了我和娄叔叔,我怕他就此去了,只想留住他。现下想来却是后悔了。秦大哥不知要有多怨恨我了。”
门帘一响,又进来一位女子,和坠儿一般打扮,薄烟翠绿纱束身,水仙散花绿叶裙。明眸皓齿,双瞳剪水,眉宇间透出股机灵劲儿。
“回禀小姐,娄大叔方才回来了,说是有事禀告”,这女子也是述律朵儿侍女,名叫墨儿。
“哦,娄叔叔回来了?墨儿,快请娄叔叔进来。”述律朵儿对墨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