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龙浅月一惊,百味陈杂。
“左尚书说笑了,此事不可认真,我又不是世俗人,如何同她白头偕老?不合适的……”
“那你招惹那丫头做甚?心里没点数?都二十五年纪的人了,还跟顽童一般?斩不断尘缘?还上山修道?”
青年翻了翻白眼,怎么个上山修道,就得斩断红尘?倘若都这般,那仙子不是白白可惜你年华。
“无妨,我抽空去同她讲个清楚……”
艾学义庄俞两人自始至终没有言语。
小姑娘探出脑袋,突然瞅到如今的书生,一阵失神。
“左尚书,这是我同行结识的好友曹即明……”
庄俞刚要打断夏东流的话,却不料被青年说了出来。
左丘明一惊,小声嘀咕好几遍,越是觉得熟悉。
“曹……即明……”
“艾探花,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艾学义点了点头,可不是熟悉,不就是如今手里这本诗词文章的主人。
“哦……就是那沸沸扬扬的半个读书人?咱手中的诗词文章就是他的?上半天还在国师府探讨一翻,如今就见到了真人?”
左丘明打量着少年,最觉得不像啊……跟风流搭不上边儿,眸子倒是怪了些,一身旧白的青衫,正儿八经的人间少年……
“你就是……曹即明?这诗词你作的?”
庄俞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像就对了……
“想必你也是修道人……同东流又是朋友,那边安心住下,先前所言莫要放在心上。”
“尚书客气了,小子内心惶恐。”
左丘明笑了笑,“惶恐个甚,都是山上人了,了不起……”
“大人说笑了,有些规矩摆在那,自是不能变得。”
“嗯,好个规矩。”
左丘明很是满意少年说法,登山求仙,初心不变。
艾学义一笑,“你等先休息,咱们晚上聊……”
庄俞点了点头。
“你等认识?”
“左伯伯,此人就是晌午我在国师所言之人,同窗好友。”
左丘明点了点头,大善!!!
庄俞怎么都想不到在此处遇到了艾学义,如今想必那些诗词文章同样被其晓之,往后的见面自然就会尬上一些,该如何解释一翻,就很为难。
艾学义同样意外,短短两年多时间,庄俞已经同自己境界相仿,如今还真应了那话,在中都相见。
“曹兄还真是人才多广,朋友遍天下啊,连这新任的龙图阁学士兼右补阙都是你的好友……你可知此人是几年会试的三甲,探花。”夏东流打趣道。
庄俞遥遥头,“不知,时间太快,如今都快两年了,没想到还真的在都城遇到,如今还真做了大官。”
夏东流就有些好奇那个长佑郡有个什么好奇之处,难不成一个废了修为的李景胜有这么的能耐?门下学生个个非同凡响?
后半天,艾学义并未来寻庄俞,想必是打算让其多休息片刻。
庄俞早早睡下。
翌日。
少年习惯性的早起,活动活动筋骨,就时时刻刻着手修行御剑术。
术法多变,自然得苦练,当然,练剑更是不用多讲,寒来暑往,得了空,庄俞都会吃苦练剑,或是闭目养神,心湖中也有一个个小小的自己,拼命练剑,从来停止,只求得一日出海,惊蛟龙。
书生早早寻了过来,两人于小园相见。
艾学义率先开口道,“曹兄真是大名鼎鼎,风流不羁啊,竟惹的如此多的仙子青睐……”
庄俞一顿,断是想到书生说如此言语。
“说来话长,都是些胡诌邹,却被信了真。”
书生一笑,“如今你可是出了名的,山上何人不知?也只有这俗世好上些。其实这都城里的大大小小修士同样知道的,只是懒得讲罢了。”
“不谈这些……没想到,两年时间你都做了大官,还得前三甲,探花郎,官至龙图阁学士,往后可是有看不完的书和学问了。”
书生踱步说道,“学问不学问的有限,官场如战场啊,都是人心算计,一些老不死的顽固不化……”
庄俞一惊,艾学义变了。
书生看着突然停止言语的少年,“怎么?看我变了?”
“无妨……文武百官哪有什么清流可言,都是顽固不化的东西,贪得无厌大有人在……”
庄俞张了张口,寻思半天,才说道,“你变了……往前你可是不会说如此言语。”
书生点点头,“我原以为入了朝廷,想着夏王朝还有的救,如今看来,大夏亡国是必然,也亏了张居正这位国师殚精竭虑,背后挖墙脚的小人不少,皇帝也是如此,有心无力,说白了,同山上宗门,买卖权力居多,如今又收不回来,整个朝野大有坐吃等死的情况,确实无外法,这统统都是三千年前留下来的诟病……”
“你看的通透,我自是不晓得。”
书生摇了摇头,“何来通透可言……如今连国师张居正都有心无力,天下大势,推波助澜啊……”
庄俞打断道,“好了,我等不谈如此官场事宜,我们可是修道人,自然得心境如春,谈论些术法……”
书生眯着眼,“莫不是比划比划?”
庄俞一喜,“自然,我这江湖走的甚是可怜,都是被人压着打,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旗鼓相当的人儿,不活动一翻,不舒服……”
书生打趣道,“旗鼓相当?你确定同我境界相仿,就相当?”
庄俞脸色一黑,看不起我?
“那就比比。”
书生自袖中取出一副空白画卷,“请……”
二人身影略入空白画卷,里面是一处半真半假的奇妙地界,山山水水,好不真实。
“别瞅了,小道尔,不值钱。”
庄俞老脸一红,“那开始?”
书生伸出手,示意他出手。
庄俞笑了笑,看似滑不可稽,实则人身处的莲花小人早早盘坐莲台,随时“调兵遣将”。
少年念头刚起,单手覆于身后,不留痕迹的捏着真印,画中的满山江河,突然沸腾起来,水涨船高,化作滔天水幕,砸下那书生。
书生呼了呼折扇,体内书声琅琅,如同夫子翻书,折扇凭空扇过。
“风来……”
画中突然狂风不止,将滔天水幕吹了回去。
庄俞再是不能窃喜的站立,快速口吐真言,心中念头即起,水幕化作两条蛟龙,蛟龙出海,席卷而来,携带滔天雄威。
书生点了点头,水法不错。
随即合上折扇,凭空点上几下,一则“行雨令”凭空凝出。
突然其来的蛟龙,瞬间化作雨滴,点点洒落。
庄俞心中一惊,重新收拢雨水,化作一股洪流缠绕己身,心思急转,莫不是就这么弱上一头?
水法不成,那就雷法?
少年携卷洪流奔袭而去,瞬间将书生拢住。
“凝!”
洪流以眼见的化作玄,将书生困住。
庄俞半点不手软,掌心雷芒攒动,可不是那雷法琅书上的水生雷,那可上不了台面,如今又好似化作一位龙虎山小天师,浩气凛然,铺天盖地的雷芒哄相玄冰。
龙虎山雷法,真是小姑娘偷偷说给庄俞听的,不听白不听。
没想到,如今还真就庄俞使出来。
不过,在龙虎山眼里,如今这所谓的雷法,还比不上下雨天打雷呢。
手中雷芒攒动,少年一把捏个稀碎,身前玄冰突然炸开。
书生悠哉的望着少年,看了一出好戏,不染分毫。
此回相见,不如怀念,真就真真都长大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