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小鸢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
李归耕微微惊愕,这苏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修为。
“李公子,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小鸢疑惑道。
“方才我在进入寻找母亲之时,听到小鸢姑娘提起在村内的传闻……”
小鸢顿时神色尴尬,手足无措。
“这都隔这么远了,你怎么还能够听到?”
“九品儒生,你又未刻意屏蔽声音,他自然能够听到!”苏苏露出无奈的神情,随后望着李归耕说道。
什么,九品儒生?
就这家伙?!
小鸢满脸惊骇之色。
脑子里半信半疑。
随即,沉寂下来,似乎心里鼓足了勇气,放大了声音说道:“我就说了!就算是你听到了我也说,本来那个老妇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那样的妓院里做那种事情,还是疯子,连你自己都是她抢来的,就是为了有人能够照顾她,她就是在利用你!”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傻,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苏苏皱了皱眉头。
而李归耕却是什么平静。
“小鸢姑娘真以为自己认为的就是所有的事实?”李归耕说道。
小鸢执拗认为自己没错。
“既然如此,那么,小鸢姑娘,就听我讲一桩往事吧!”
“那大概是在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我才两岁,家里四口人,有父母和一个大哥,家里是耕户,仅仅只有一个不大的屋舍,那时候,父母和大哥都要出去务农,大多数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便会趴在门口通过缝隙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经常会看到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在街上游荡,时而疯疯癫癫,在各个地方揽客,时而,又胆小敏感,拒绝任何人碰她!”
“后来,我才听父母说起,这个女子乃是隔壁镇上一个地主的私生女,年轻时候,和一个姓张的书生相爱,在地主的主持下办了婚礼,有了身孕,而地主也承诺,只要那张姓书生进京赶考,能够考中,便是让私生女认祖归宗!”
“而谁知道,那张姓书生进了京,半年却一直杳无音信,直到孩子临产的时候,也不见踪影,地主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便是当着这个私生女的面,将孩子摔死,又将私生女赶出了镇子!”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身体虚弱的女子,如何能够应对生存难题,很快,她就被人贩子抓住卖进了妓院里面,屡遭侮辱之下,她彻底变得疯了!”
“而有一日,我睡眼惺忪,听到有人在敲门,料想是父母回来了,便是打开了门,想都没有想,便是叫了一声娘!”
“而谁知道,就是这一声娘,让这个已经疯癫的女人缠上了我们家!”
“从此以后,这个女人总是会出没在我家的附近,一直哭喊我是她的孩子,要我的父母将我还给她!”
“而我的父母,对于这样的疯女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每次被缠上,都是对她拳打脚踢,将她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不管我的父母怎么打她,她都永远不会放弃!”
“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我家的门口,每一天都会哭喊着还她孩子!”
话语讲到这里,虽然还有诸多事情未明白。
但是,一个苦命而凄惨的女人的一生,似乎已经出现在小鸢的眼前,小鸢心中愧疚酸楚交替,眼眸里面泪水已经是夺命而出。
“可谁会在意一个疯女人,我父母不在意,我也不在意,直到半年后,北地出现一场大饥荒,千里赤地,饿殍遍野,家中粮食早已吃完,父母和大哥饿的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村里被饿死的人,也一片又一片!”
“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似乎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他拉着我的手,去到另外一户人家里,将我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而他又牵回来另外一个孩子!”
“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天,他们为了防止我逃跑,将我倒吊在旁边的一根栏杆上,为了防止我呼喊暴露他们的罪行,他们用破衣服堵住我的嘴!”
“然后,将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