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惊绿,廊边的野草儿随着微风左晃右摆,好不自在。
然而归海湛却无心欣赏,只是跟着小二向客房走去。
“嗯……,就这间吧!”小二指着一间客房犹豫了一下道。归海湛也没多想,便推门走了进去。
他关上了门,把剑置于床头伸了个懒腰,而后重重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最近几天他实在太累了。
蒲阳的天比天山的黑的更早。不知不觉中已是黄昏时分归海湛还睡着,甚至姿势都没变。
“吱,吱”,有人在外推门,但由于门是关的,并没有被推开。
湛忽地睁开了眼睛,抓起剑已飘至门前一尺外。前后不过一吸之间,太快了。
这时,又一道声音传来。
“嗯,怎么是关着的,我刚走这么一会儿,是哪个王八蛋在我房里”说话间便抬脚向们踹去。
然而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冷不丁,将踹门之人摔到屋内。
归海湛一手扶着门,定眼向地上之人望去。
“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吗……”只见一个胖子蜷缩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叫骂着。
这厮便是中午在门口差点撞了归海湛的家伙。
看到此,归海湛不由摇了摇头,这小子肯定是让人家摔回来心里不平,便来这儿撒野,唉,富家的纨绔子弟啊。
“他在这儿,那怪人……”,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霍然抬头向门外看去。
只见门侧站着一个人,他戴着一斗笠,看不清脸庞,膝盖微曲,双臂下垂,佝偻着背,姿态颇不自然。
归海湛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在打鼓。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他肯定此人正盯着自己,用冷酷的眼神。
门外一阵骚动,看客随之多了起来。
俗话说酒足饭饱闲的慌,没事来看打架又何尝不是一种消遣,当他们看到归海湛手里提着剑,也不敢靠太近,一个个只是伸着脖子往里瞄,只恨他娘的脖子不够长。与此同时小二也闻声赶来,一进门便看到湛拧着的眉头和寒着的脸,再加上手里还提着一把剑,小二以为其要发怒。便去劝说那位胖子。
此时胖子已经站了起来,当然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形势。
只听小二道:“这位公子,小店照顾不周,还请见谅。这间房子已有人住,我们为您再备一间。如何?上等房”。由于紧张,这边,小二说话已有点语无伦次了。
胖子大骂道:“你们这是什么狗屁客栈,这间房我还没退,有人也不打声招呼,害得小爷摔了一跤。”说着便走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扫了湛一眼,冷冷的。
那怪人也跟他走了。
“客官,打扰了,您休息,您休息。”小二说着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旋即去追那胖子了。
归海湛一直注视着那怪人,直到三人没入另一间房中。他才关上了门。
门外一阵扫兴声传来,没戏可赏了。看客也做鸟兽散,又一阵关门声后没了声息。
然而,却有一人除外。
他就站在对面房间的门口,是一个男子,身穿白色劲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只听他用轻颤的口吻道:“墨齿,那是墨齿”。
他刚从这里经过,无意中看到了那把剑。不,是剑柄,但这就足够了。
良久之后,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折扇一摇,便转身回了房,关门时留下了一隙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已经有主意了。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悄悄挂上了枝头,四下一片寂静。
湛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那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因为他的第六感通常是很准的。
或许,与其说是感觉,不如说是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
反正,一直以来他很是依赖这样的感觉。
突然他有种恐惧,与生俱来的恐惧,一种对无知的恐惧。
他不由向窗口望去。
乌篷。怪人。
湛迅速拿剑起身,立于床前,薄唇紧抿成一线,寒着脸盯着窗外。
只见窗口的缦布上,映着一个人的轮廓,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背,双臂下垂,膝盖微曲……只不过没带斗笠。
但他确定是那个怪人,那危险的气息,那熟悉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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