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公然在汴梁城里立擂,可见其狼子野心,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我今日便给辽人一些颜色看看!”“如此甚好!咱们三人便一人打一场擂,让那辽人知我大宋人才济济,实是不屑与之斗,并非无人。”三个人计议已定,便由雷震天打头阵,诸葛子瑜其次,张笑川最后。
雷震天跃上擂台,耶律山见他身材高大健硕,轻身功夫不弱,当下也不敢太过小觑。“来人报上名来。”耶律山向雷震天吼道。“快快动手,何须多言!”雷震天也不和他客气,直催他快动手。耶律山胜了一场,骄气正盛,“哼”了一声,也不多言,两个人便交上了手。
他们两个身材高大,块头相当,雷震天走的也是刚猛路子,他们拳来脚往,虎虎生风,拳脚相交,砰啪作响,台下不免有人听得心惊,不知道这一拳一脚加在自己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三四十个回合之后,耶律山胸部空门大开,雷震天一掌向他胸部推去,耶律山不避反迎,雷震天知道他有横练功夫,又要故技重施,掌到半路,急忙回撤,耶律山已经身子前倾,一只手抓向自己胸部。雷震天身子急侧,闪过了一抓,变掌为爪,拿他手腕。耶律山本欲一击必中,全无防备。雷震天出奇制胜,一招得手,扯着他的手腕用力向前带,耶律山被拽得“噔噔噔”向前冲去,雷震天猛一撤手,耶律山竟向耶律隆绪的席位冲去。他脚步踉跄,眼看就要撞上耶律隆绪的座席,耶律山大惊。他两脚向前用力一蹬,身子尽力后仰,止住前冲之势,腰部用力一拧,改变了方向,身子向旁边掠去,摔得甚是儿狼狈。台下顿时响起了欢呼和雷鸣般的掌声。
雷震天轻轻一跃,跳下了擂台,待得主擂人端出赏金,却已找不到人影。耶律山输了一场,又羞又气,站起身来欲找雷震天再行打过,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实感无趣,只好悻悻离开擂台。
第二位出场的契丹武士,名叫萧肃,他身量高大,满面虬髯,手持狼牙棒,好一副凶样。他刚在台上站定,诸葛子瑜早已跃上台来。萧肃大喝一声,粗声粗气,如雷鸣一般,“来人报上名来!”“鄙人,一不扬名,二不立万,但求比武切磋。”诸葛子瑜向萧肃一拱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肃也不多言,挥舞狼牙棒冲了上来。
二人交上了手,又自不同,萧肃一只狼牙棒上下翻飞,戳、刺、点、劈,力道威猛,劲力十足。诸葛子瑜一把铁制羽扇,轻轻巧巧,专点穴道,左手配以少林拳法、掌法。两个人斗了五六十个回合,萧肃突然加力,一记横扫,攻向诸葛子瑜腰部,他见对方来势凶猛,避无可避,只好迅速下蹲,两手撑地,顺势一记扫蹚腿踢出。萧肃若不撤身闪避,必被扫中,难免腿断骨折。萧肃一面急撤,狼牙棒顺势下砸,诸葛子瑜不能起身闪避,只好使出就地十八滚,连续在地上几个翻滚,躲过了狼牙棒致命一击。他觑中机会,急速滚动的同时,右手羽扇急伸,连点几下,点中了萧肃的腿部穴道,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诸葛子瑜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轻飘飘地跃下了擂台。耶律隆绪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那主擂之人既气且闷,这些人不要赏金,分明便是捣乱来了。
林正杰看得清楚,知道是雷震天他们三个人在捣乱,他和柳承宗嘀咕了几句,和主擂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走向耶律隆绪,俯在他耳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昂然走向擂台正中,向台下众人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不才,忝为嘉宾,适才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技痒,借此机会,斗胆向天下英雄请教,不知有哪一位英雄肯予赐教?”
他话没说完,只见人影一闪,擂台上多了一个人,他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张笑川。“三弟,为兄所料不差,果然你也来了。”“二哥知道我要来?”“我也是瞎猜,三弟要不要拜见大哥?”“有时间我再专程拜见大哥吧。”张笑川冲着耶律隆绪微微一笑,二人点头示意。张笑川向林正杰一抱拳,“二哥,请了,小弟还没有见识过二哥的身手,今天正好向二哥请教。”“三弟客气了。都说三弟剑法出神入化,今日何不让为兄开开眼界。”“二哥过奖了,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动刀动枪,兵戎相见。”“三弟说得是,三弟请了。”两个人互相礼让一番,做了个起式,便交上了手。
林正杰轻身功夫甚好,似与柳承宗身法相似,他身形变动,飘飘忽忽,毫不费力,七十二路回风掌,灵动飘逸,出掌方位让人难以琢磨。张笑川修习了《易筋经》之后,功力大进,也精熟了少林派的多种搏击技能。他们二人切磋武艺,不必以性命相拼,点到为止,动作到位,身法、拳脚功夫又不寻常,引得众人不时喝彩。两个人直斗了二百多个回合,知道很难在拳脚上分出胜负,张笑川便向后飘退,林正杰会意,也停了下来。“二哥身手了得,小弟,甘拜下风。”张笑川向林正杰诚恳地说道。“三弟客气了,承让承让。”林正杰也非常客气地说道。“小弟先行别过,稍后你我再叙兄弟情谊。”张笑川说完,飘身下了擂台。
再说冰紫烟和明阳公主见了张笑川之后,反应也是不同。冰紫烟专注地看着他,波澜不惊,表情甚是平静。明阳公主本来没精打采的,见张笑川上场,顿时神采飞扬,两眼放光,看到精彩之处,还大声叫好,德明太子连瞪她几眼,她也浑然不觉,巴桑王子更是醋意大发,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只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