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与梁艳泓品鉴月季的亭子。花香幽幽,往事如昨,想起当日情景,诸葛子瑜倍觉温馨。他出了亭子向前又行,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阁楼,灯火甚明。诸葛子瑜也不知道梁艳泓的具体所在,他只能乱闯乱撞,见了阁楼,想也不想,照直而去。
到了近前,一楼无灯,寂然无声,他轻轻一跃,跳上楼来。走到窗前,隐隐有话语之声。“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过一会儿再睡吧,实在睡不着。”听声音正是梁艳泓和香秀。“你前几天大病一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一定要好好爱惜身子啊,小姐!”“放心吧,香秀,不碍事的。”“老爷不让出去,诸葛公子也没有音讯,这可如何是好。”说到这里,香秀急得直搓手。梁艳泓呆呆地想着心事。
“小姐,你说诸葛公子会来见你吗?你这样痴痴地等,痴痴地盼。”“小姐。”见她没有吱声,香秀又喊了一声。“嗯,你说什么,香秀?”“我说诸葛公子会来见你吗,你每天都眼巴巴地等着他。”“他一定会来的。”梁艳泓毫不犹豫地说。诸葛子瑜听到她们说话,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愧疚。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走到门口,轻轻地用手指弹了几下门板。“谁!”屋里的二人一惊,香秀有点惊慌地问道。“诸葛子瑜。”诸葛子瑜紧贴着门,压低了嗓子冲里面回答。“小姐,是诸葛公子到了。”香秀激动的连声音也变了,“快,快,香秀快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香秀赶紧把诸葛子瑜让了进去,然后轻轻地把门插好。“艳泓。”“子瑜。”两个人走上前来,脸上满是欣喜,深情地呼唤对方,彼此凝视,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香秀见状,识趣地笑着回避了。
两个人拉着手,走到榻前,缓缓地坐下,诸葛子瑜左手与她互握,右手轻揽着她的肩膀,梁艳泓紧靠着他。
“对不起,艳泓,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诸葛子瑜说着话,甚是内疚。“你来了就好!”梁艳泓对他的到来很平静,但是幸福而知足。“你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今生我何以为报?”“你我之间,谈何回报,只要你我彼此懂得就好!”诸葛子瑜听她说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更加用力地揽着她,听着她诉说。“爹爹不让我去见你,他说等你有了成就才能答应我们的婚事。”梁艳泓一边说一边有些凄婉、哀怨,泪水滚落下巴。诸葛子瑜感觉到了,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并安慰她,“没事的,艳泓,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不管千难万难,我们总要在一起!”“嗯,不管千难万难,我们总要在一起!”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相约明晚再见,依依而别。
第二天晚上,入夜之后,四下安静了,诸葛子瑜如约而至,到了门口,按着约定的暗号,用手指轻轻叩门三下。香秀知道是诸葛子瑜到了,赶忙去开门。门开了一道缝,诸葛子瑜身子一侧,轻轻巧巧地闪了进去。梁艳泓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两个人挽着手就座,促膝而谈。
“我有好久没有下过楼了。”梁艳泓幽幽地说道。“委屈你了,艳泓,现在要不要出去走走?”“现在?”“嗯,外面皓月当空,如同白昼。”“那好,我们正好借着月色走走。”诸葛子瑜轻轻地打开房门,他们手挽手走出房门。月光皎洁,梁艳泓看向四周,欣喜不已。他们轻轻地走下楼梯,向花园走去。良夜寂寂,树影斑驳,花香馥郁,微风徐徐,颇感惬意。
在花园走了一会儿,又在亭子里坐了一阵,梁艳泓意犹未尽,忽发奇想,“子瑜,我还想到外面走一走。”诸葛子瑜听她这样说,怎会驳她心意,马上说道,“我陪你!”说完,马上拉着她向围墙走去。到了墙边,诸葛子瑜躬下身子,把梁艳泓横抱起来。梁艳泓不明其意,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甚是娇羞。诸葛子瑜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心里一荡,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梁艳泓更是娇羞,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抱紧了。”诸葛子瑜嘱咐了一声,纵身一跃,拔地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之上,又是一跃,便落在了大街上。他轻轻地把梁艳泓放下来,街上空空荡荡,月光倾泄在街上,两个人在和煦的风中徜徉,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多么迷人的晚上。
二人一路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汴河桥上,伫立在高高的彩虹之上,这里又是另一种景象。河面撒满了月光,波光闪闪,如金缎子一般。偶尔有一两艘商船或游船,在金缎子上滑过,却没有打扰了夜的宁静。微风轻吹,岸边的垂柳随风而摆,舞姿曼妙。天上高悬明月,月光轻柔,暖风拂面,畅人心怀,两个人相视而笑,真是“清风解语,明月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