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在一边呆呆望着,不由得想起初次见到白兰的情景,那天她相貌丑陋,但是声音清脆无比,好听极了。这才过了多长rì子,她已经变成了这样……泪水悄悄迷糊了羽衣的眼睛,她真是不忍心看着白兰这般受罪的样子。
白兰的目光越过老道士,落到李松寒身上,一抹无比惊喜的神sè在眼底一闪现,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重新盈满了哀伤。她闭上眼,歇了一口气,再次望着李松寒,“李大哥是你吗?你能走近点吗?我看着像是你,可是离得太远了,我看不清楚,你过来叫我好好看一眼。”
李松寒身子缓缓前移,紧挨着床榻而立。
白兰想抬手擦一下眼睛,然而她哪里还有气力抬起手来呢?
她眨巴眨巴眼,笑着说:“果然是李大哥。只是你为什么要穿着这件衣衫呢?这不是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在身上的那件稠衫吗?你怎么还没有换掉呢?让我看看,衣领和袖口上都磨破了啊,哦,这里还有我缝补过的针脚呢……”
她说着闭上眼,黑sè笼罩的眼眶深处渗出两滴分外清亮的泪珠。
那泪珠越变越大,像不断鼓胀的气球,终于破裂了,沿着脸颊缓缓滑下。
李松寒缓缓落地,双膝跪在地上,他抬起右手,想去擦拭那一缕泪痕,然而那只手抖得厉害,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放到白兰的脸上去。
白兰望着他认真看了一会儿,叹一口气,说:“李大哥这件衣衫你还是别穿了。真是太过破旧了。你是江湖上的成名剑客。穿成这样也有点太寒碜了?”说着咧开嘴笑笑,她一张脸枯瘦乌黑,笑起来早就没有了明眸皓齿时候的那一份俊俏,相反给人惨不忍睹的样子。
羽衣望着这凄惨变形的笑容,真是心里比滚油灼烫还难过。
李松寒似乎看不到白兰已经凋残的面容,目光空荡荡地望着前方。
白兰喘几口气,说:“你还不脱下,唉。我的话李大哥就是不听,什么时候都不会听进去的。”
口气淡淡的,竟然很是失望的样子。
李松寒只能解开衣衫脱下来,穿着中衣说:“我已经脱了,那件二十年前的旧稠衫我已经换下了,你看看我这件新衣如何?它可挺值钱呢。”
白兰瞪大眼费力地瞅瞅,噗嗤笑一声:“你果然换掉了!这么说来,你还是愿意听我的话是不是?是不是……”
李松寒使劲地点着头。
但是白兰却不再看李松寒,目光往后移动,看到了站在脚边的羽衣。她的目光忽然变得迷茫起来。似乎不认识羽衣了,合眼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你可是羽衣妹子?”
羽衣赶紧点点头,满腹心事,但是嗓子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兰努力笑了笑,说:“你不是被魔教的人在追杀吗?怎么逃出来的……那帮人也真是奇怪得很,连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羽衣看见白兰好像已经记不起过去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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