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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看得心惊,想不到那么小的东西会有如许力道,她这是第一次见识飞镖。
厅内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静等事态发展。第一侠出手,大公子施救,都是出乎意料的事。
“大叔对不住了,羽衣她全然不会武功。”兰天公子神色平静,上前一抱拳,说。
“哈哈,还是贤侄心慈。不过,我只是试上一试。”第一侠掉转脸,向着江少云:“大哥所料极是,这小丫头果然不懂武功,愚笨得紧,哈哈————哈哈哈。”
说着各自归了座。
羽衣尚自站着发傻。她一抬眼,无意间看见正座上的江楼主向他的大儿子投去冷冷的一瞥。目光显得说不出的阴冷,羽衣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觉得难以理解,一个父亲怎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的儿子?难道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羽衣迟疑了一瞬,不管怎么说,是这个一直极冷漠的江大公子救了自己,便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江兰天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膝盖,仿佛陷入了幽长的沉思。
羽衣发现他真是个神秘莫测的人,可是,他明明很年轻,是个少年。一个少年,身为望江楼主的大公子,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他怎么总也显得闷闷不乐呢?
这时江楼主命人拿出羽衣的刀,刀装在鞘里,羽衣接了,觉得分量挺沉,是她的刀。羽衣想爹爹的刀已经拿到,这里也就没自己甚么牵挂了,便默默离开大厅,向外走去,追风刀静静躺在她的怀里。
江湖原来是这样的,她隐隐看见了它深处隐藏的一些东西。
看来今夜还得留在这里,但愿明天江楼主能想起去蜀中一事。
晚上,羽衣依然在昨夜那个房屋过夜。侍奉之人换做另一个姑娘,人长得没有先前那个俊秀,可性子随和一些,见了羽衣微微地笑着,话也多。侍侯羽衣吃过饭,天色还早,她陪着羽衣闲聊了一阵才离去。看得出来,她来望江楼不久,还不熟悉这里的一切,处处显得比死去的小雪单纯。她没有心机的单纯的笑脸却让羽衣一再思躇,这姑娘她想得到么,有一天她可能会和她的姐妹一样,也死在主人的手里。死的那么突然,默无声息,连一声呼喊也来不及留下。
羽衣只觉得心头沉沉的。
夜色淡淡的,羽衣轻轻熄了灯,走出门到外面找了一处空地,看看四下无人,便将追风刀法练习了一遍。
手里握着刀她觉得奇怪,这刀怎么有些不对劲,一时重一时轻,没有以往顺手。她想可能是自己连日来没有勤加习练,加之近来心境变化甚大,可能疏荒了原本熟练的追风刀法,就连刀也生疏了。
想了一会儿,叹一口气,看看月至中天,便转身回房。
望江楼里外静悄悄的,看来人们早已歇息。
她轻轻推门进房,也不点灯,上床和衣而眠。
睡梦里她在奔跑,奔跑在一处了无人烟的荒地,她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自己。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即,哒哒的马蹄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骑在马上,向她疾弛而来,他向外抡出一根绳索,喊:“抓住,抓住就能救你。”她冲上前抓住了绳索,随马飞奔。奔驰中,马上的人转过脸来。天哪,竟然是江兰天的脸,脸上浮现出他惯有的冷漠与忧郁。
她惊醒了,猛地翻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