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这些麻烦,你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吧?”云遮阳开门见山的问道,但是更多的是质疑的语气。
石楚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知道一些,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为什么我就必须得告诉你呢,说了,能保证我不死吗?”
“不能,但是,你死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少受一些皮肉上的痛苦。”云遮阳的回答几乎是斩钉截铁。
石楚钊思索片刻,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诱人的条件,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云遮阳心中紧张万分,可是表面还是淡定如常,“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不就行了。”
石楚钊不再说话,似乎在仔细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做,房间之内一片安静。
片刻的沉默之后,石楚钊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道,“在你刚来永嘉城的第三天,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他和我商定了一个计划,说是可以杀死你,于是我答应了他。”
石楚钊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话落在云遮阳耳朵之中,却让他内心掀起无尽的波澜,他此前的大胆猜想得到了印证,这背后果然有一个潜藏在暗处的指挥者。
说不定,皇城之中的事情,也是他的手笔。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想法在云遮阳脑子之中汹涌澎湃起来,他甚至想到了几年前那个自称“天道”的神秘家伙。
但是,虽然有着如此种种,但是云遮阳还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些想法压制而下,他此刻需要的是冷静和克制,而不是激动和杂乱。
“那个人是谁?”云遮阳压制住心中四散的疑问,对着石楚钊问道,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的移动和避让。
“我不知道,他每一次见我,都是不一样的模样,应该和你一样,会用一些障眼易容的法术。”石楚钊摇摇头,接着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欺骗。
云遮阳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另一个想法似乎被证实,当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那几张,道门的符箓,是他给你的吗?”
“你猜?”石楚钊微微一笑,对着云遮阳反问道,又像是变相的回答。
对于云遮阳来说,这是再显眼不过的回答了。
云遮阳不敢置信,但他还是压制中心中的震动,接着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石楚钊轻轻摇头,接着说道,“你都能这么容易找到我了,还要指望我还会知道一些什么更加深入的事情吗?”
“每个人都只是知道一点碎片吗?连符皇和百里云也是一样的吗……他到底会是谁呢?”云遮阳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皱,他觉得随着一些事情的明朗,眼前的真相反而充斥着更多的迷雾和不清。
石楚钊当即问道,“你在说什么……碎片?”
云遮阳摇摇头,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石楚钊,当然,也没有必要。
“你不用关心这些东西,现在,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云遮阳稍稍将椅子向后一退,对着石楚钊说道。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所以,十道法术之内,我就会杀了你。”
石楚钊摇摇头,“那可真是太丢人了,不过,这也很难说。”
他对着云遮阳微微一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石楚钊缓缓将布袋打开。
其中的竹箫在云遮阳眼前露出一截。
“这是,你们散修口中的宝物吗?”云遮阳缓缓起身,来到房间中央,对着石楚钊说道。
石楚钊将竹箫完全取出,点点头道,“不错,可是,对于你们道士来说,这连一个半成品都算不了是吧。”
云遮阳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这些散修手中的宝物连完成一半的法器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些特殊的兵器罢了,就像孟语狂的软剑一样。
“有总比没有好,你的这个竹箫似乎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希望可以派上一些用场,让你多活一些时间。”云遮阳接着说道,并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必要。
石楚钊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但是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轻笑一声,“多活一些时间,不就是多一会儿的痛苦吗?我宁愿这痛苦来得久一点。”
云遮阳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迅速捻诀,几张符箓从他头顶的玉簪之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贴在了房间之内。
刹那间,微弱的光芒在整个房间之内亮起,整座阁楼也是微光一闪,之后迅速消弭。
“这是阵法吗?”
石楚钊手握着竹箫,缓缓站起,来到云遮阳对面七八步的位置,轻声开口说道。
云遮阳点点头,对石楚钊做出了回答,“不错,是阵法,不过只是一个比较小的阵法而已,保证你我之间的争斗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你们不愧是道士,随手就是阵法和法术,这对于我们这些散修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公平啊,我们苦修一辈子,连你们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石楚钊拿起竹箫,似乎要吹奏。
云遮阳不知道石楚钊为什么要说这些,到了这种情况之下,他只是想着解决面前这个难缠的家伙,赶紧离开,解开心中的疑惑。
“这世界本就是这样的,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公平,有人生下来就是皇亲,有人天生就是残疾,这又能怪得了什么呢,都是宿命的安排。“云遮阳还是做出了回应,但是他不是一个散修,也没有办法从石楚钊的角度进行思考的回答,他所说的,只是自己要说的。
石楚钊似乎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他举起的竹箫始终没有放到嘴边,“宿命,你这样的人,也会信这种东西?或者说,你们道士,也会信这种东西?”
云遮阳眉头微微皱起,他举起右手,做出捻诀施法的准备动作,“信或者不信,也许都是宿命,我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只是做好自己想做的,那可能会是我要做的。”
“比如说,杀我?”
石楚钊这样问道,然后,将竹箫放在下嘴唇旁边。
云遮阳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他只是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可能吧,也许吧,这一切都没有一个定数,你说是,那就是。”
石楚钊没有再说什么,他轻笑一声,声音有一些沉闷,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