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接着冷哼道:“三公主秦月涉及买卖官职一事,早已被女皇贬去边外,同样也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坐上这万尊之位?”睨了一眼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龙椅。
“裴相所言甚是。”站在百官队伍中一直没开口的御史站了出来,“朝中有参政资格的皇子公主寥寥无几,现下除去长公主和三公主,只有二公主秦筝和五公主秦染,裴相可是想推荐五公主?”
御史说话一向直来直往,猜到了裴陌和秦染亲近,定会举荐她,倒也不忌惮裴陌,直接说了出来。
裴陌勾着唇睨了御史一眼,也不再绕圈子,大方承认道:“五公主虽参政时间不长,却也是皇族血脉,对于朝政之事稍微有所了解,而且从未犯过大错。相比起长公主和三公主,五公主秦染确实是最佳人选之一!”
“然而,”话锋却一转,沉声道,“五公主终究资历尚浅,年纪又小,能力不足以管理整个国家,我想举荐的是,二公主秦筝!”
话罢,当即转过身,踱步走到站在队伍中间的秦筝跟前,单膝跪下,行礼道:“臣裴陌恳请二公主暂代朝政,主持大局!”
裴陌与大臣们争辩许久,秦染在一旁紧张的捏了把汗,尤其是陈逸站出来时,生怕表里不一,阴险狠毒的他会中伤裴陌,却未料到裴陌出其不意,竟然将局势骤然扭转,向她二姐行了一个臣子礼,当即吓得怔了怔。
秦筝也没想到裴陌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推到她身上,险些跳起来大骂裴陌你又坑我!却看见裴陌稳稳的跪着,认真程度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心中顿时了然,顺着裴陌的意思沉声道:“裴相的提议,容我再考虑考虑,还请起来说话,不必行此大礼。”心里却有些暗爽,不可一世的裴陌也有跪我的一天。
刚想上前将裴陌搀起来,陈逸又忽然出言打断,一手扶在佩剑上,怒气冲冲的朝裴陌走来,双眼通红,怒视着裴陌与秦染二人,指责道:“裴陌!你说长公主涉嫌谋害女皇,又说三公主品行有缺,看来不过是为了捧秦筝上位的罢了!朝中谁不知道,二公主秦筝平日和你关系匪浅,她坐上那万尊之位,手握大权,岂不是相当于你裴陌在背后摄政,操控大局!”
“这一切,都是你勾结秦筝,妄图染指皇位所演的一出戏!”
陈逸伪装极深的和善与刚正此时终于寸寸破裂,怒不可遏的针对裴陌道。
裴陌闻言冷笑,直视着陈逸,毫无一丝心虚恐慌:“我裴陌愿以裴家先祖之名起誓,此生只会效忠于女皇,对皇位胆敢有半分念头,必将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无辜被卷入的秦筝也冷笑着,呵斥道:“陈逸你莫要血口喷人!你既说我与裴陌勾结,有何证据?空口白牙,无赖无辜!哼,说不定你还与三公主秦月勾结,串通好了骗取皇位!”话锋一转,顺势泼了陈逸一身脏水。
陈逸气结,“二公主也请拿出证据,莫要冤枉微臣!”
“论年龄资质,秦筝身为二公主,本就比三公主有资格,为何越过二公主偏偏推荐三公主上位?”裴陌冷哼一声,反问陈逸,见陈逸莫口难辨,又沉声道,“长公主莫说是行踪不明,即使在场,她的父亲谋害女皇及其子嗣罪证已经落实,难保不会以权谋私,纵容她父亲逍遥法外。为了避嫌,秦筝代替她上位合情合理。”
裴陌振振有词,旁观的大臣们心里盘算一番,也觉得裴陌说法更加可信,不少人纷纷站出来赞同道:“不论是情理还是法理,确实应该由二公主上位!”
赞同裴陌的人数众多,偏向于陈逸的一方势单力薄,虽心有不甘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只能保持沉默,看着裴陌拟旨,任命秦筝暂代女皇之职,处理宫中大小事务。
宣完旨,裴陌望着殿下心有不甘的陈逸,勾着唇轻笑道:“二公主刚坐上女皇之位,恐怕武将中也会有人非议不休,希望陈将军从旁协助,帮助二公主打消他人非议。”
一听这话,陈逸仿佛感觉到裴陌在讽刺自己,又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在军中挑起风波,捏紧拳头,不甘心的冷冷应了一声:“微臣遵命。”
大权交接尘埃落定,秦筝正式掌控全局,裴陌朝端坐在龙椅上的秦筝使了一个眼色,秦筝随即会意,轻咳一声,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字命他们前往御书房议事,瞥了剩下的人一眼,威严道:“退朝!”
退出的大臣恰好是之前站出来力挺长公主与三公主的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