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大笑道:“是极是极,小伙子,你这话说对了,这人的性命就在于一个养字。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养了千日的积累,只能供一时之用。人的性命也是如此,一动不如一静,人这一生,行至坐卧,每时每刻都要记住一个养字。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个道理,深的我心啊。来来来,我要痛饮三杯,上酒。”
吴立正想拿起葫芦递给老头,谁知那葫芦却自动飞到碗旁,倒了满满一碗,那碗又飞到老头跟前,再看那老头把嘴一张,那碗便凑了上去,老头“咕咚咕咚”又一气饮完。吴立一看之下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如何惊讶,说道:“老爷子,想不到你也有特异功能,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敬您老一杯。”说着也给自己斟了一碗酒大口喝完。
那老头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左手一招,只听“哗啦啦”作响,一条两尺来长的青鱼从池塘中飞出水面落到了吴立脚下,“有肉怎能无鱼,老头子我平生就爱吃鱼。小伙子,你去把这鱼拾掇拾掇,整饬一道菜端上来。”
吴立看了心下有些吃惊,“大能,绝对是大能。我这两手和这老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三脚猫。嗯,得好好讨教讨教,不知我这特异功能能不能有所长进。”当下不敢怠慢,扣住鱼鳃便来到池塘边开膛破肚收拾起来。前世里吴立好吃一口酸菜鱼,但常下馆子吃却又不放心卫生,自己便学了这手艺。但这少林寺后山中却没有白菜来让他腌制酸菜,他便挖了山间的竹笋来腌制,谁知这酸竹笋烧鱼味道更是鲜美。
只见吴立将青鱼片成鱼片,过油,又将酸竹笋加上干辣椒和各种作料香料倒入锅里煮开,最后加入过油的青鱼片,一会后一股鱼肉的鲜香夹着这酸竹笋的清香和酸味便散发开来。那老头在吴立做菜的时候便直咽口水,待到最后更是忍受不住。好不容易等吴立揭开锅,想要将鱼盛起,老头一把连锅端起,放到了木箱之上,抄起一双筷子,边吃了起来,边吃边摇头晃脑,嘴巴里面不知在嘟囔这什么,吃两口鱼便端起葫芦喝上一口,不亦乐呼。
吴立在一旁也不说话,老头风卷残云般的,一会便连鱼带笋吃了个干净,一大葫芦果子酒也被喝了个底朝天。老头放下筷子,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眼皮一抬,看到了一旁的吴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小兄弟,这,这鱼味道不错,要不你再吃点?”说罢看了看盘中浑浊的汤,里面清洁溜溜,脸上的讪笑一时便下不去。
“无妨,无妨,老爷子你吃的开心就好。”吴立见老头脸上的表情,一时心中也觉得有些好笑。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套了。这酒也喝光了,菜也吃完了,那我老头子也就走了。”说完老头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要离去。
吴立一看心下有些着急,急忙道:“老爷子,请留步。”
老头一听,转过身来问道:“小伙子,还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相见即是有缘,晚辈还没请教老爷子尊姓大名。”
老头哈哈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日后有缘会再相见,若是无缘,那有何必要知道对方的姓名。”说完又转身要走。
吴立连忙道:“老爷子,晚辈还有一事要请教,适才我看老爷子露了两手神技,碰巧晚辈也有两手三脚猫的本事,还想请老爷子指点一二。”
老头嘴角闪现一丝笑意,转过身来,沉吟了片刻道:“按说我吃了小兄弟你一顿饭,理应有所报答,但是这却是我一门的不传之秘,只能传给徒弟,就算是亲生儿子,不入我门,也不能传授。”
吴立一听心下顿时雪亮,立时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吴立弟子一拜。”说罢“砰砰砰”便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捻须微笑便受了吴立三拜,待得吴立磕完了头后才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好好好,想不到天不绝我一脉,竟让我在最后关头收到了一个弟子。吴立吴立,男子汉当顶天立地,阿立,你起来吧。”
吴立闻言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老头又接着道:“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为师自然要给你交代清楚我这一脉的来历。为师名叫左慈,成道于东汉末年,曾收葛玄为弟子,葛玄传道于其孙葛洪。可惜其二人天资有限,修为有限,未能筑基成功,已然双双坐化,唉……”说道这里老头有些感慨。
“左慈?莫非恩师便是东汉末年戏弄曹阿瞒的左慈?”吴立史书所读有限,三国演义倒是看过,听说过左慈的名字,至于葛玄、葛洪却是未听说过。
“哈哈,正是,想不到你倒是听说过为师的名字。世间相传为师乃师承老聃一脉,后传葛玄《太清丹经》三卷,《九鼎丹经》和《金液丹经》一卷,其实都是牵强附会之词。为师所习道法乃是偶然之间所得,修炼至今已一千余年,寿元将近。本以为我这一身道法便要跟着我带入坟墓,谁曾想却是碰到了你,能够继承我的衣钵。”
吴立忍不住问道:“师父,千年以来你见过的人只怕不计其数,为何只收一个徒弟,您老广收门徒,将门派发扬广大不行吗?”
左慈笑骂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当时修真像是练武那,人人都行。修真之人须天赋异禀,这千万人中能有个一两个人适合修真就已经不错了。为师这一千年来收到的门人连你也不过就三人。”
吴立一听好奇心更盛:“师父,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修真?这些人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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