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花生,一碟小葱拌豆腐。
他虽不满,但也无法发作。只能暗叹这酒楼的掌柜好生吝啬,日进斗金不说,哥几个帮他办事,他却糊弄咱们。
眼瞅着太阳就快下山,这时刚刚走进的一名中年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同样身着朴素的男子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留在了他身上。径直朝他这一桌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三郎,时候不早了,我来换班盯着,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被称为三郎的年轻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九叔,虽说这换班的时间差不多了,但是你想想,他们几个都溜号去了,就只有你一人在这,万一有歹人出现,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三郎说笑了。”九叔喝了口茶,哈哈大笑道:“且不说这大白天的,东市如此繁华地段,有哪个歹人敢白天出现?谁不知你长安第一剑叶三郎的本事?不然你以为李二张旺他们几个为啥敢溜号?就你一个就顶他们十个啦。”
“这……”
九叔挥手制止了他,道:“你蹲守一天了,是该回去歇歇了,别看九叔我这岁数了,制服几个闹鬼的歹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且放心回去吧。”
叶三郎点了点头。
“也罢,九叔,那我且先回去,三更时分我便来看看。”说完,叶三郎便站起身来,走出了太白酒楼。
西方的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只有些微的余晖映照在长安城,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几分。不过若是再过几天,到了上元节夜,这里的屋顶还不得被掀翻了。东市的几家铺子也早早的就关门了,想来是老板们早就对家里小娘难耐了,只有几家比较大的铺子还有伙计在忙里忙外的。
正走着,前面却传来了有人大骂的声音。
“死臭要饭的!都跟你说了你算得一点都不准,还敢说我的宅子阴气较重?!这不是咒我吗!再不滚我就真打你个半死!”
“大爷啊,你可行行好啊,为了给你的宅子做法事,我仅有的一点法力都耗完了,而且我真没银两吃饭了,求你行行好吧。”
怎么回事?他心里嘀咕道,便绕个弯,来到了一栋宅子前。
只见一个身着旧道服的山羊胡老头半坐在地上,弄得满身的灰,身旁还散落了一地做法事的家当,一个服饰光鲜的中年男子正在朝他怒吼。想必是这道人上门骗钱不成,反倒是被赶出来了。
叶三郎本想直接走开,可是忽然产生的一丝好奇心使得他走上前去,也正是他的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切,使得他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这位官人,不知是何事使得你与这位道长发生了矛盾?”
“这又与你何干?”中年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对方的蛮横态度使得他有些恼火,于是他伸手一掏,拿出了一块小木牌,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在下万年县捕快叶三郎,你若有事,尽管向我道来。”他望向旁边的道人,也说道:
“这道长也是一样,如若对方亏待于你,你也尽管可以向我道来。”
听得他的身份和名字,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可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这细微的举动却被他捕捉到了。
“你就是长安第一剑叶家三郎?!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有你在这,这老道想必也不敢再纠缠于我。”
然而那道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在盯着叶三郎的脸,待到男子说完刚才那句话时,他的脸上顿时变得惊诧莫名。
“灭天之相!你,你竟然有灭天之相!”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道人,顿感好奇,“道长,你方才说什么灭天之相?”
老道经过那刹那的惊诧,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只见他收拾了身旁的家当,站起身来。
“这位官人,虽然你很无礼,不过之前我的话的确也不太妥当,我就不收你的费用了。”说完,他看了看叶三郎一样,便转身离开。
“明白就好!”男子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对叶三郎笑了笑,“想必是叶捕头在此,他自知无趣,便溜了。在下还得感谢感谢叶捕快才是。”说完,他掏出了半贯钱,递给了叶三郎。“这五百文叶捕快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拿去吃点酒菜。”
叶三郎点了点头,收下了那半贯钱,对他一拱手道:“捕头二字实不敢当,在下不过县令手下一小吏,以后还要劳烦你们这些街坊多多支持我才是。那么,三郎便告辞了。”
回过头,他便向着自己家所在的永乐坊方向走去。
当他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后,先前的那道人却突然冒了出来,紧紧的盯住了他所走的方向,喃喃道:“长安第一剑叶三郎,我的乖乖,此人,此人竟然有灭天之相,如若将他拉入我寻龙门下,何愁我寻龙门不能发扬光大。”说完,他的眼里顿时一亮。“看他来的方向,难道是太白酒楼?”联想到近日街上流传关于永平王李进和太子李亨翻脸的传言,他的心里顿时有了几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