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灰意冷的回到城里。
九寸和尚全看在眼里,只可惜他不如师兄那样慈祥,懂得开导人。
······
隔着十几条街,扶器城面朝东方的铁壁城池里。
东躲西藏半天的段公子最终还是落入了曹老前辈的掌心,毕竟这位老人天玄境的庞大神识一经展开,瞬息间就能覆盖大半城池,段丕那身特异功夫练就的灵气又相当显眼,神识扫过根本无所遁形。
曹朝打量着段公子肩膀上的如意小姑娘,捻着胡须说道:“你小子翅膀到底是长硬了,老夫在你家小住了几年,成天就是听你老子骂你不孝且不肖,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坏事,让他如此记恨,后来看到那封大逆不道的书信,老夫可算懂了,你爹是个无赖就罢了,你也是个小无赖,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段丕翻翻白眼,大咧咧的反驳道:“老前辈,你不如说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好听些,而且吧,我跟那老小子绝无一致,我风流君子,他赖皮小人,怎可混为一谈啊?”
阿七和小如意跟着一起翻了翻白眼。
黑衣老人抚掌大笑,让人奇怪他这干瘦身板怎能发出这种龙鸣大笑,他眼神冷冷瞥着段丕,戏谑道:“这不要脸的德行倒是一脉相承,出去说不是亲父子都没人信,你少给老夫贫嘴,回头要是给你爹透露下风声,你保管吃不了兜着走!”
段丕立马哭丧着脸,哀求道:“万万使不得啊老前辈,您不知道我这次溜出来费了多大的劲,要不是严卜整那么一出,我可能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受他打压,这次好不容易翻身,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老前辈你心肠好,放我一马,如何?”
曹朝冷笑着说,“好心肠,你难道没听说老夫在城外欺压后辈的恶行?”
段丕连忙摇头,脑袋转动得比小如意手里的拨浪鼓还快,谄媚道:“以讹传讹的消息,我怎么会信,您老人家高风亮节,铁定被人诬陷了,要是让我抓到造谣者,少不得抽筋扒皮!”
曹朝没兴趣跟他插科打诨,目光又落在如意小姑娘身上,微微肃容,不经意道:“这女娃你从哪里拐来的?”
段丕献宝似的摇了下小姑娘身躯,好像在显摆他的亲闺女,惹得姑奶奶神色不悦,拿着拨浪鼓敲他,段丕假惺惺的哭笑着,得意道:“小如意可是我大徒弟,咱逍遥派的大贵人,老前辈您能瞧出她的来历吗?”
老人环顾左右,轻轻挥手设下一道屏障,将几人的声音隔绝在内,做完这道工序,他眯着眼答道:“看不太透,不过老夫有九成把握,她并非来自人间!”
“此话怎讲?”,段丕满脸不解。
曹朝又阴恻恻地笑了笑,眼神像是乞丐望见了金山银山,有分难以名状的意味,他平静道:“意思就是她不是人,兴许是什么灵物成了精、化了人形,也可能是天道的化身,总之跟那些山精鬼魅完全不是一类,说是天地间最大的补药也不过分……”
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把她作为炉鼎,天人之境指日可待,甚至有可能……,不过嘛,这得你自己定夺,要是你不愿意,老夫……”
他话没说完,但言外之意谁都懂,阿七听得毛骨悚然,如意小姑娘则满不在乎。段丕嬉皮笑脸地后撤半步,笑吟吟回道:“此事就不劳烦老前辈费心了,小如意是我徒弟,我自会照料她,谁要敢打她主意,本公子会让他后悔打娘胎里出来!”
他唯独没说自己会不会打小姑娘的注意,引得小如意万般怀疑的盯着他,段公子大呼冤枉,“你看我作甚,你居然怀疑你师父居心不良?”
尽管小姑娘脸上做着怀疑的嫌弃表情,却始终不肯从段丕肩上下来。
撤掉屏障后,曹朝目送三人远去,到了他这种境界,纵使看不到大道轨迹,但多多少少能看见天地气运所在,那团他苦求多年的阴阳灵源就藏了不少气运,虽说不一定能助他突破天玄第二劫,但有益无害尝试下并无不可,所以灵源被人取走的时候,他只是可惜并不心疼,此时目睹小姑娘走远,他却是万般肉疼,沉思着要不要悍然出手。
因为在他眼中,小姑娘背负的天地气运宛如海洋,几乎连接着整片天地,比整个扶器城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
扶器城外,一个年轻人飞掠而至,站在塌陷几丈的南面土地上,抓起一撮泥土嗅了嗅,然后发了会呆,最后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