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来轿子。
“爹,为何对这个假道士如此客气?”刘王不忿更不喜,不知爹是怎么想的,何人敢如此对待刘家!
刘万财背着手,瞥了眼儿子:“多出去走走,增长见识,此道人虽不喜我们,却一口一个刘公,尊敬到位,又如何好下手,先回去再言。”
这句刘公,相当于知晓并承认自己的地位,刘万财心中再不喜,也有自己的准则,还有王家,安溪村可不止刘家而已。
“是。”
屋子里。
“二根,觉得如何?”刘花婆看着白仙捂着胸口喘息,关怀道。
王瑞品着茶水:“能让刘万财这个老狐狸吃瘪,放心,我已经差人去将县里最好的郎中请来,贤弟安心养伤便是。”
白仙微微摇头,内息运行不太顺,内伤难治:“多谢刘居士关心,瑞哥,麻烦你吩咐下去,尽早办完,免得夜长梦多。”
“好叻。”王瑞点头,起身离去。
这座祖祠,可是王家财产,但这里供奉的,却是刘与王两家的先祖,看着刘花婆:“刘居士,不知安溪村可有什么流传下来的故事?”
“故事?”刘花婆愣了一下,转而想了半天:“不太知晓,不过有一人,对本村的前事倒是知晓颇多。”
“何人?”
“丧葬店的于老汉,你去问他便知晓。”
看着刘花婆忌讳莫深的表情,白仙识趣没有继续追问,又问了夏关于半人半兽的事情,被咬伤的村民已经在恢复中之后,起身告辞。
安慰了死亡的人的亲属一番,才转身离去,一路调转气息运行经脉,脸色很难看,不少经脉断裂,难以运行。
罗天出手,旨在废了自己!
他分明能斩杀了自己,为何不动手?
白仙想不明白,此番受了伤势,外伤倒是容易恢复,这内伤,得要仔细的修养才行,经脉断裂之法并非不可恢复,在他看来,炼精化气走的经脉与内息一致。
本质上,只是武学与修真的区别罢了。
“白道长。”
“于居士。”
跟于老汉见礼一番,白仙道明缘由,于老汉笑了笑:“半人半兽好恢复,就是这僵尸,难处理的很,
白道长打听的人,住在左兰山的客栈当中,不过……这一行规矩想必道长也明白,
那等地方,活人少有去得。”
看着于老汉忌讳的表情,白仙点头,赶尸客栈,生人莫入:“敢问那位道友高姓?”
“姓刚,自称刚居士。”于老汉又说了一番自己知晓的信息。
看着于老汉避讳莫深的表情,这次的事情中,这老汉没有明哲保身,而是勇于担负责任,发挥自己所学,白仙心生招揽之意:“于居士,年方几何?”
于老汉摇了摇头,抽着烟枪:“转眼间快一甲子了。”
“贫道欲建一道观,于居士有兴趣否?”白仙目前的声名鹊起,这件事后,该有的斋仪必然会有,此刻趁着这次事情,建立起道观,日后游历也好有个扎根所在。
再者,自己身负道藏,便有将其发扬光大的责任,道门既不存,那便自己统合创立出道门,道光22年,那场大战已经结束,万年和约,记得是夏签订。
“老汉年老,入不得道观……”
“诶,于居士说的那里话,修真,修性本真,昔日老子八十岁方得道,太公八十余岁辅佐文王,修行者,年不在此,唯心尔。”
“唯心尔……”于老汉呢喃着,转而落下泪花,悲喜莫名:“好一个唯心尔,可老汉若是拜师……”
“可做记名,授箓入吾道观,传授真法,护佑一方太平,可愿?”白仙看着于老汉激动的表情,自己的年龄要算起来,大这老头好几十岁。
于老汉恭敬起身,沏茶拜师:“参见老师。”
“善。”白仙捧茶轻抿一口,看着于老汉紧张的不知手脚放在那里好,笑道:“何故如此小儿态?”
“老师不知,弟子幼时仰慕仙人,弱冠便出家追寻仙道,三山五岳不得见真传,拜入道观亦无师愿收,后入了三教九流,
回首望去,父母已做黄土,故土早已陌生,故而来此,顾养天年,了却残生,
不曾想今日得此机缘……弟子……弟子……愧对父母……”
于老汉说道激动处老泪纵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白仙静静看着他,哭吧,哭出来,便好了。
自己为人师,如父母般,故而,于老汉才会哭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