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举旗呐喊,公然造反,先干瓦岗,再操洛阳 二十一

    “大风卷兮，林木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来。//无弹窗更新快//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往，苦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空潭沥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三十年来寻刀剑，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石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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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这个世界之中，除了向雨田、张须陀、真言大师外，姚玄最为看重的两个半人之一。

    邪道八大高手战力第一，身兼「花间派」、「补天阁」掌门身分，分别收“多情公子”侯希白与“影子刺客”杨虚彦为徒，有女石清璇，妻上代“慈航仙子”碧秀心，化身裴矩纵横朝野，分裂突厥，化身大德圣僧藏身无漏寺，玩弄天下的盖世“邪王”——石之轩。

    与宋缺无论哪方面都并驾齐驱的绝代人物。

    其余不杀生的宁道奇、苟且塞外的毕玄、偏安高丽的傅采林，合起来只能算是半个。

    这三大宗师，在姚玄看来，只是武道出色而已。其余方面直如白痴一般，任人戏耍的货色。

    宁道奇身为道门中扛鼎人物，白道中流砥柱，不问世事一心修炼也就罢了，还可以当做核武器来做震慑，但其实不然。从这老家伙屡次出手，甚至放下面皮对付双龙上面，就可以看出，他的不甘寂寞。只是这个家伙全无主见，从小在道门修炼长大，已然修炼傻了，不但不为佛道之争添砖加瓦，帮助自家，反而被佛家比丘尼梵清惠玩弄于鼓掌之间，视为手下第一打手。

    甚至姚玄恶意的怀疑，宁道奇是不是被梵清惠这个另类的“鱼玄机”。给迷住了。是以才心甘情愿的替其卖命。怪不得无论宋缺还是石之轩，提到宁道奇时，都是一脸古怪。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修炼天赋很好。境界之深。已入道家返璞归真之境，所谓虚室生电，阴阳应象，天人交感。

    要不然也不会被梵清惠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拉拢。

    除去碧秀心之于石之轩、宋缺，师妃暄之于徐子陵、李世民外。梵清惠之于宁道奇、宋缺也是一笔好买卖。

    不过宋缺对于梵清惠的心思看透，转而一刀两断，回返山城，不再轻易出世了而已。

    而宁道奇最大的优点也是最致命的缺点便是。不杀生。

    因为不杀生，让他返璞归真。融入天地自然，但也因为不杀生。他注定不是毕玄、傅采林的对手，更遑论更强一线的石之轩和宋缺了。

    也许有人会说了，宁道奇杀不死别人，别人也杀不死他。

    这真是好笑。

    政治和战争，从来就是心慈手软之辈能够摆弄的。

    既然卷了进来，就别想着不沾一丝血腥因果，全身而退。

    只看毕玄在突厥至高无上，可以影响大汗倾向；傅采林在高丽更是可以替皇室做主；而身为中原第一人的宁道奇，却只能如傀儡一般，沦为任人摆弄的打手，连台面都上不去。这就是政治智慧无下限的表现。

    不过前两者也不怎么样，毕玄虽然影响无人可比，但仍制止不了东西突厥分裂，甚至连颉利与突利之间的争斗也插不上手，不能以他的身份，重拳出击迅速结束东突厥的内乱，致使毕玄之后，突厥最终灭亡，何其悲也；而傅采林更是可以一句话扶持起一个高丽王，但是他却优柔寡断，置身事外，真把他当做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坐看盖苏文叛乱，高丽国力大损，致有后来之祸。

    是以在姚玄心中，所谓的三大宗师，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

    尤其是宁道奇，境界最高，但是战力却最低。

    一个不杀生，就能让其他人稳占上风。

    如果不是邪王石之轩精神分裂，那么宁道奇恐怕早就作古了。

    试想一个不择手段，刺杀隐匿无双，手段狠辣莫测的魔王与一个只能被动扛着，情商低下，并且限制自己不杀生的道人，做生死搏斗之时，哪个胜面会大？！！

    不问可知。

    而且不要忘记，石之轩是魔门中人，最不讲究面子，伦理，他可以不分昼夜的无限制偷袭，甚至可以找出一切与宁道奇有关之人，弟子、后背、门人，打击对方心灵，以致出现破绽。

    不多说，只需时时刻刻纠缠个几年十几年，宁道奇死定矣。

    不要以为梵清惠等人会去解救，她们不敢，她们可以整合利用白道势力，而无破绽的石之轩自然也能利用更为庞大的魔门势力，一旦不慎，甚至有可能被智计如海的邪王反过来全歼也说不定。

    而且她们即便能救宁道奇，也不会去救，拿手中自己积蓄几百年的势力换一个行将就木的外道之人，哪怕这人是宁道奇，也不划算。而且有他牵制石之轩，梵清惠等人还乐不得如此呢。这笔账谁都会算。

    佛道之争，在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比“慈航静斋”与“魔门”之争要更急迫，更残酷。

    尤其是李阀明显上位之后，这个奉道教李耳为祖宗的势力，直接将道门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压制住了西来的佛门，二者之间的矛盾早已经不可调和。也只有宁道奇这样很傻很天真的家伙，才会蹦跳着给以梵清惠、了空为首的佛门做枪。

    这样的宁道奇，这样的三大宗师，怎么能让姚玄敬畏得起来？！换成无破绽的石之轩还差不多。

    而当代唯一能与随便一计便将强大的突厥分裂东西两部的石之轩相抗衡的。无疑就只有也是一代兵法大家的宋缺了。

    这两人一人谋划无双，以一己之力经略西域；一人兵法绝代，以一阀之力抗衡巅峰军力的大隋。都是绝代人杰，堪称“盖世双雄”。

    要说宋缺是先天优势发挥极致的代表。那么石之轩就是一个将后天优势不断积累，最终破茧成蝶的典范。

    他们一个更多像军事家，一个更多像纵横家。

    二人都擅布置谋略，一在朝野，一在战阵。

    许多人说老宋更像寇仲，老石更像子陵，那是外在。其实老宋风格更子陵，冷静观察后发制人。不介意在某个时机忽然发动大大扩张实力，而老石风格明显更寇仲，一直深知眼下需要什么该怎样做。

    老宋少动老石多动，老宋善等待老石善变化。

    二人掌控的资源虽都非常优质。但老宋更多有形资源，老石无形资源。（现实中有形资源更易成事，但无形资源同样生机无限，在对此利用上老石可说是开拓者）论事业成就，老宋个性更有机会达到最高。事业多是做给自己和人看的，是对别人的影响。

    老石错在目标，追求个人高度的话他会在自己领域达到最高。

    但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很早就已经到达最高了（没人能怎样他了。虽然可能还打不过宁道奇或者宋缺，但是他们也奈何不了他。甚至以石之轩开创《不死印法》绝世奇功的智慧。创出“不死七幻”超越宁道奇的“散手八扑”、宋缺的“天刀刀法”也只是时间问题。当然宋缺也可能再次突破，但是宁道奇却不可能了。无论从年纪、身体、智慧、性格上，老宁都已经到头了。）。

    因此在别人的怂恿下，就转到在政治上实现抱负，这个方向其实已经错了，因为性格不适，智力再高也没用。这也是最后老石后悔了，跟徐说自己执念太重的原因。

    他也知道自己方向是错的。但是错了还能坚持这么久，道理为何？所以很能理解老石性格的人，会觉得他做这一切有可能都是为了碧秀心。因为聪明如老石，不会为向不重要的人证明自己而犯劲，也不会被所谓师门使命牵绊，那多是借口。唯一的理由只有碧秀心。

    这个被慈航静斋当做布局天下的棋子，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否则石之轩不去朝堂，反而经营魔门，恐怕此时的魔门早就统一了。

    那时候，只怕无论“慈航静斋”还是“净念禅院”，都要销声匿迹了。

    “邪王”石之轩负手立在三丈外的院中，黑衣如夜。若是换上一身白衣儒衫，便是一个最为潇洒的中年儒生；而若是去了头发，换上僧袍，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外貌像个得道的世外高僧。

    而此时一身黑衣的邪王，却如同一个最为沉凝的绝世刺客。

    石之轩双目闪耀着深透不可测的精芒，全无表情，洞穿一切的注视姚玄的每一个动作，摇头轻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震惊天下，堂堂‘流离失所’的主人唐小花，竟会是这样一个贪花好色的下三滥卑鄙之徒。更让人可惜的是，你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虽然只有几月，但是却先后得罪圣门、两大圣地、佛门、朝廷、义军、李阀、宋阀、独孤阀、宇文阀、王世充……你之路杀伐之气太重，一路尸山血海，为天下所忌，如果任由你成长，将来恐怕再无圣门、圣地、佛门、道门、朝廷的存在，你已经再无可与为伍之人，于世独立，孤家寡人，可见你气数已尽，再没有争夺这天下的资格和希望。”

    “呵呵，是么？我与邪王的看法正好相反哩。白起坑四十万赵国精英，而称‘杀神’；陈庆之以七千兵力抵敌50万，攻取洛阳，谥曰‘武’；石勒屠戮百万百姓，称‘胡皇’；冉闵杀绝羯族、匈奴，而称‘武悼天王’……于是我在想，前贤所做之事，我后辈之人为何不能效仿，甚至超越呢？！邪王教我。”姚玄粗暴的抓捏拍打着祝玉妍的雪白丰臀，留下一个个通红的掌印。以及祝玉妍猫叫般含羞带愧的怯怯呻吟。

    石之轩将目光从姚玄身上挪开，俯视不远处一方人工凿出的水塘中的七彩锦鲤，仰天叹道，“很快就有场大暴雨了。”

    对方答非所问。但姚玄却毫无意外之色。如果邪王这么好把握，好说话，那就不是智深如海，令人闻风丧胆的绝世魔王了。

    随手撕掉祝玉妍剩余的胸衣裙摆，就那么赤裸裸的把玩起来。

    祝玉妍忍不住再次喘息起来。

    石之轩终朝他望来，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你知道我是谁？”

    “呵呵，邪王之名。如雷贯耳，小子想不知道都不行哩。”姚玄坦然承认下来。

    石之轩点头，随即泛起一丝笑容的道，“你知晓我。我却不知你，唐公子觉得公平否？！”

    “哈哈哈，邪王着相矣，试问这世间怎会有绝对的公平？！你我不都是在间隙中奔波，利用种种不公平为自己谋划么？！”姚玄哈哈一笑。手掌不住摩挲着祝玉妍的香背。

    “答得好！答得好！原本婠婠的话语我还有些不信，不过，就凭你这份超脱的气度，即便说你真是杨广之叔。杨虚彦之爷，石某也信上五分。”石之轩面色沉凝。

    “哦？那另外五分如何？！”姚玄感觉其中话里有话。

    “关于你是否‘邪帝’向雨田师弟之事。事关重大，单凭口述。恕石某无法相信。”石之轩目光如电，直视姚玄。

    姚玄眼中紫芒一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其中涉及我圣门隐秘，恕石某不能回答。”石之轩微阖双目，缓缓道。

    “好，那小子就换一个问题，之前对阵了空、四大圣僧等人时，机缘巧合之下，阵前突破，那一刹那，分明看到邪王的精气狼烟气柱，似乎在关陇，而现下邪王却在此现身，不知何故？！还望邪王解惑。”姚玄也不纠缠，知道既然对方不愿回答，那么这天下能让其开口之人，不是还未出世，就是已然逝去。这其中自然也不包括他唐小花。于是翻出一个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

    “哦？！你已经到了这一步。果然英雄出少年！！！了空败得不冤。”石之轩眼神闪烁道。

    “只是侥幸罢了。邪王还未回答哩。”姚玄紧追不舍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释，不外是功力真气的活学活用罢了。当然这其中我圣门因为功法原因，在这方面更胜一筹。幻化自身精气只是小道，你在这个境界浸淫一段时间，便可自然领悟。

    “多谢邪王！！！”姚玄眨眨眼，知道对方这番话不尽不实，不过其中因由倒是应该是不错的。姚玄放下心来，之前的判断失误，让他还以为是神识出现了毛病，没想到只是障眼法罢了。

    “我魔门自春秋战国以来，传承一直不绝，同样‘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也一直存在，就如天下事物有正必有反，有阳必有阴一般，但是没想到，今天就在这洛阳闹市街头，被你一窝端。虽然这是因为大意，并且没有出动全部力量，请出宁道奇的缘故。但亦表示她们该有此一劫，气数已尽，合该我圣门一举达到巅峰。”石之轩看着若有所思的姚玄，平静的眼神突地现出一抹炽烈。

    “哦？那依邪王的意思……”姚玄细细体悟石之轩的这番话语，隐隐把握到了其中的关键。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我都想将两大圣地灭绝，那不妨联盟，到时坐拥天下之时，你我划江而治。以后即使刀兵相见也各凭本事……你看如何？！”

    石之轩脸上显出一丝傲然，无视天下群雄的傲然。

    “条件？！”姚玄并未被对方描述的前景迷惑，也没有立即回绝，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

    “哈哈，唐小花，你很不错。我现在有些信你是圣门中人哩。”石之轩畅笑不已。

    “让邪王见笑，不过你也应知，没有足够的利益做基础，你我联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虚幻。”姚玄也是挑起一丝微笑，直言道。

    “好！不如这样。小妍之事，我保证圣门不再追究，然后再加上婠婠……以及师妃暄两女如何？！”石之轩一脸从容笑意。

    “哈哈哈，邪王打得好算盘。利用我清除你的大患，却反而像是为了我好一般，果然厉害。”姚玄眼神一闪，便知对方打得主意，哂笑讥讽道。

    “哈哈，那唐公子动不动心呢？！”

    姚玄一怔，始明白对方这是阳谋，只要对两女有想法。就只能答应合作。

    双眼一眯，他最讨厌别人胁迫算计他。

    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带笑，似是喃喃自语偏又清晰无比的道。“其实我看石青璇也挺好？”

    石之轩浑身一震，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姚玄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青璇的选择只能由她自己去做。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去做不愿意之事。”

    声音虽无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冰冷之意，犹如万载寒冰压身般，瞬间如坠冰窟。

    石之轩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微泛光芒，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无论姚玄如何猜想石之轩的反应，仍猜不道他的情绪会激动到慷概悲歌。

    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

    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

    如此深情出现在一个亲手设计害死自己娇妻的大邪人身上，份外使人感到他的矛盾和自责。

    一时之间，姚玄无法把先前扮作刺客时心狠手辣的对手，与眼前这神伤魂断，洒傲不群，又充满才情，文质彬彬的人联系起来，一时欲语无言。

    他首次体会道传说之中石之轩有双重性格的评语。

    此言恐怕不虚。

    姚玄一时想起石之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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