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现在说不定都被亡灵赶到湿地了。”
岗哨中沉默了下来,那挑头士兵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难受,等了片刻见无人再开口说话便主动说道:“南边虽然指望不上,但东边还是有指望的。”看众人抬头望向自己,他又接着说道:“等大领主集结好队伍,绝对能将亡灵彻底铲除。”
原本众人还有些好奇他说的“指望”是什么,可当他口中吐“大领主”这个称号时所有人都没了兴趣,莫格莱尼去到东瘟疫之地已经大半年了,虽然偶尔能够传来在某某某处和亡灵大战的消息,可两边的占领的土地却始终没有大的变化,所以人们已经逐渐不再对他抱有什么期望,有些人甚至在暗地里将莫格莱尼划到了领主那类只知自保的人里。
这次岗哨中的人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安静地等待中队长归来,或是太阳落山。
现在已快要接近战场的诺伯特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岗哨后麾下士兵会表现得如此萎靡,现在的他和那名斥候正在小心翼翼地借着灌木丛的遮蔽往战场附近移动。
在这个距离,他们已经能够非常清晰地听到战场中的喊杀声,但还是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在向安多哈尔发动进攻,所以他们只能最大可能靠近战场,尽管这样会极大增加被对方斥候发现的可能。
斥候对诺伯特低声说道:“队长,不能再往前了。”
此时他们已经能够从体型上大致分辨出进攻安多哈尔的应该是人类部队,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但这已经是斥候在不明敌友的情况下所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
诺伯特稍一思考,也觉得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便轻轻拍了下斥候的胳膊,随后便又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往后撤去,可就当那斥候正准备一同后撤时,他却惊讶地看到中队长对着自己就是一拳。
什么情况?中队长为什么会攻击我?
那斥候虽然不明所以,可生物的本能还是促使他尽全力躲避诺伯特的这一击,但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诺伯特的这一击还在打在了他的侧身,随后他便直接被传来的力量打飞出去,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中队长为何会突然攻击自己。
“跑!”诺伯特将斥候击飞后只来得及喊这一声便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全身都罩在了里面。
那斥候见此情形本还想扑过去帮自家中队长解开大网的缠绕,但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便见两个兽人从不远处的灌木中站了起来。
明明看到是人类部队,为什么还有兽人?难道是什么伪装?
原本斥候在分辨出与亡灵作战的是人类部队后便已放下了戒心,但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却让他完全忘记了思考,只知道依着本能愣在原地。
诺伯特见那斥候突然间变得满面惊恐,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接着他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把碎土块砸向那斥候,一边高声喊道:“快跑!”
被碎土块结结实实砸中面门,耳中诺伯特的呼喊声也变得清晰起来,不及多想什么他便按着诺伯特的喊声直接起身往后跑去。
“要追吗?”
“算了,有这一个就足够了。”
诺伯特耳中传来兽人的说话声,虽然他不明白具体意思,但想来也只可能是在商量该怎么处置自己。他又试着挣扎了几下,那网子却将他捆得越来越紧。
“禽兽!畜生!有本事放我出来单打独斗!”
两个兽人有些茫然地看着口吐芬芳的人类俘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理。
“要不打晕算了。”
“嗯。”
诺伯特听那两个兽人嘀咕了几句,随后见其中之一蹲在自己面前,然后一个硕大的拳头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恢复了意识,当他睁开双眼后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剑充满人类风格的军帐顶棚。
“这不知又是兽人从哪知部队手里抢来的。”心中嘀咕了一句,紧接着他便又警觉地闭上了双眼,以等待那微乎其微的逃生机会。
诺伯特一边尽力维持着呼吸的绵长和均匀,一边在心中思索此时的处境:没有被捆住手脚,也没有被关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先不管了,如果帐中有人,等他一靠近就出手制住。
可等了半天,帐外虽然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无法分辨的话语声,但帐中始终没有动静,诺伯特再次睁开双眼,确定帐中无人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往营帐边缘移去,试图通过营帐与地面的缝隙探查外的情况,可谁知此时帐篷帘子突然掀开,一个人类士兵却走了进来。
那士兵见诺伯特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你醒了。”
“叛徒!呸!”
诺伯特骂了一句,随后便起身往原本躺着的那张床边走去,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移动的方向似乎又有些偏向那士兵。
快了,快了,一定不能漏出马脚。
诺伯特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缓缓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那士兵听到诺伯特的骂声,先是一怒,随后又想到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便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醒了就跟我走吧。”
见那士兵掀起帘子直接走出营帐,诺伯特稍一犹豫便跟了上去,此时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杀要剐随便,但想让他投靠兽人绝对是痴心妄想。
掀起帘子,他稍稍眯了下眼,但随后他便发现太阳已经往西边偏的厉害,此时的阳光也已经不太刺眼。
昏了这么长时间吗?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想到这里,诺伯特心下稍安,可当他往军营中望去时却不由在心中惊呼一声:这是哪个领主带着自家军队投靠了兽人吗?
未等诺伯特再多想什么,那士兵便催促道:“快走,不要让元帅久等。”
叛徒还有脸自称元帅?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