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母后说说话吧。”张太后爱怜的摸了摸朱祁镇的头道。
朱祁镇出了仁寿宫,朝着坤宁宫慢慢踱着步。
垂帘听政是万不得已的事,不光是自己年幼,就内阁那几个老头,只要给他使点坏,他现在就招架不住,历史上虽然“三杨”也算是尽心辅佐朱祁镇,可背后他们为了掩盖这个帝国诸多诟病,不断的在朱祁镇面前粉饰太平盛世,让这个从小长在深宫妇人之手的皇帝觉得自己又能暴走一波了,也为土木堡之变埋下了祸根。
何况还有那些不要命的御史,还有司礼监的那几个太监…
唉,任重而道远啊。自己目前对前廷是两眼一抹黑啊。
自己以前有些呆傻,朱瞻基光顾着斗蛐蛐自己玩了,也没给自己多讲讲这些事,唉,头疼…
好在自己这个奶奶历史风评不错,不是吕后,慈禧那样的人,历史上张太后也确实尽心辅佐朱祁镇七年,她一方面严格要求朱祁镇,另一方面严于律己,不让外戚势力渗透皇权,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然自己以后可能要和万历一样得心理疾病。
其实自从朱棣创立内阁以后,文官集团已经隐隐有些冒头,皇帝之于朱棣这样强势的君主,内阁就是个秘书班子,皇帝若势弱懒散,那就得和这些文官们妥协,一旦让他们得势,自己恐怕以后想做点事都难。
再加上自己老爹上位后居然创办了“内学堂”,啥是内学堂呢,就是朱瞻基让翰林学士教授宫内一些机灵的太监认字,甚至处理一些朝政,这进一步加剧了太监的权力,也是导致明中后期太监擅权的根源。
不知不觉,坤宁宫到了。
“刘嚒嚒,我来看看母后,劳你通传。”
“殿下折煞奴婢了,您直接进入就就行,娘娘刚用完膳食,在歇息。”刘麽麽是孙皇后的陪嫁,为人谦和温婉,朱祁镇也很喜欢这个母亲身边的奴婢。
跨进坤宁宫,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空中。
“母后,您病了?”朱祁镇关心的问道。
“振儿来了,母后没事,许是这几日太累了。来,到母后这来。”孙皇后拍拍榻边道。
坐定,朱祁镇撒娇般拉着母亲的手,轻轻摇晃,
“母后,儿子刚从祖母那里过来,祖母说让儿臣做皇帝。”
孙氏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明亮的大眼睛,一脸苦笑的看着儿子。算是回应了。
“母后可是不高兴,若母后不高兴,儿子不做这个皇帝了,儿子让祖母另择…”
啪的一声,一个红红的掌印出现在朱祁镇的脸上。
朱祁镇大惊,“母后为何打我?是儿子做错了什么惹母后不高兴了吗?”
“跪下!”孙氏怒喝道。
朱祁镇无奈,只好跪下,求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刘麽麽。
“娘娘,太子还小…”刘麽麽刚开求情,孙氏怒道:“住嘴,下去!”
殿内一众宫女退了出去。大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你姓什么?”孙氏冷冷的问道。
“姓朱。”朱祁镇回答。
“这大明江山是谁家的?”又一声冷喝。
“是我朱家的江山。”朱祁镇此时倒是平静下来。
“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啊,太祖起于微末,手提三尺长剑起兵淮西,十数年筚路蓝缕,尸山血海中拼杀蒙元,后有成祖仁宗还有你父皇数十次北征,他们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还有那为大明江山牺牲的无数将士们,方才奠定了如今的大明江山,”
“如今,你只是看母后不高兴,便把江山社稷当成儿戏,拱手让与他人,你…”
“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乎?”说完,拿起戒尺对着朱祁镇的屁股就是一下,朱祁镇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不住揉着屁股,火辣辣的疼。
“你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期望乎?”说完,又是一下。啊,母后别打了,儿子知错了,母后…
朱祁镇跑到大殿柱子后,一边躲着孙氏的戒尺,一边朝殿外惨叫。
其实,刚刚挨打的时候,他身边的太监变去给张太后报信了。想来在拖一拖,疼爱自己的奶奶就能赶到。
“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忠不孝的混账。”孙氏追着朱祁镇在大殿里跑来跑去,奈何朱祁镇人小灵巧,就是追不上。
“你过来,母后不打了,过来…”孙氏气喘吁吁道。
这套路,我后世早就经历过了,那时只要自己一淘气,自己老子追不上便就用这招。用了几次自己便不在上当。没想到古人训子也用这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