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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蓦地僵硬冰凉,他的目光像是地狱里的蛇一寸寸在她身上爬过。
“为夫不该姓云吗?”晋殊勾唇邪笑打趣她。
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轻柔的按摩。
“是……是呀,可夫君入赘了我晋家,唤一声晋殊也是在理的不是?”
柔嘉习惯性的又扯了个谎,按理说她命太医下的药合不该如此没用,她心如擂鼓,柔夷不安的攥着里衣。
晋殊俯身贴近她,薄唇吮上颈侧,感受到身侧人不自然的战栗,无奈叹了口气:“小骗子,为何要骗朕?胆子那般大敢偷换了毒药令朕失忆,怎么如今却抖如筛子?”
“三哥哥……”
“哭什么?朕疼你还来不及,又不会伤了你半分。”
晋殊将她拢在怀中,大掌穿过她乌黑的长发,莫名的心安。
“那日在城墙上,本宫没答应同你私奔……”
“所以长公主便偷偷带着朕私奔了?”他话里染着笑意,半分责备也无:“而后抢了朕当压寨相公了?”
柔嘉红白着一张俏脸,被他揶揄的无话可说。
“强抢民男这事又是从哪个话本子里瞧见的?”
“晋殊!你再这般取笑我,本宫就独自回上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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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诞下安安后,柔嘉日夜都挂念着他,从不假手于人,连哺乳都是自己躲在厢房内拉上帷幔抱着哇哇啼哭的小团子,纵使小团子咬破了或是太用力,她也只微微蹙眉。
晋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成日里摆着脸色。
小团子甫一到他怀里,便会啼哭不止,好似他这爹爹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歹人。
尤其是夜间,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吵醒,啼哭声声催促着柔嘉起身喂奶换尿布。
眼瞧着柔嘉在这段时日日渐消瘦,被这混小子折磨的没半分神气,晋殊就心疼不已,最后冷着脸用自己的私房钱挑了个靠谱的奶嬷嬷伺候这恼人的小团子。
柔嘉被小团子的啼哭惊醒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钳制住,一根红绳绑在床柱上,让她下不了床。
而小团子也不在身边,她顿时心如擂鼓,急的硬扯红绳。
晋殊被她这番动作吓醒,忙抱着她的身子低声哄她:“乖娇娇,安安没事,在奶嬷嬷那里。“
柔嘉梨花带雨样的横了他一眼,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拍打:“晋殊!你知不知道臣妾方才有多着急!”
“对不起,对不起,为夫错了,娘子莫怕。”
“解开。”
柔嘉不想听这个人的解释,她满心记挂着安安。
“不行,乖娇娇,因着这混小子你有好些时日为睡过安稳觉了。他那处自有奶嬷嬷照顾着,何须你费神?那些个命妇都不会亲手照料孩儿更何况是宫中的女子。虽说我们如今不在宫中了,也不必这般事事躬亲,还是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这哪里是生了个孩儿,分明是生了个来折磨你我的混球……”晋殊越说越多,把柔嘉越说越气,冷着一张脸,在他怀中挣扎,而他却铁了心不放了她去。
她又急又气,扬着下巴恼声喊道:“晋殊!”
晋殊深邃的眸子里,墨黑沉沉,喉结上下微滚,薄唇抿着,直盯着她瞧。
“娘子,你这段时间太冷落为夫了.......”
晋殊低磁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可怜兮兮的,柔嘉愈发恼人:“放开本宫!”
“嘘——娘子听,安安已经睡着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若……”
晋殊的嗓音愈发低沉,后头的话消失在了唇齿间。
“……不行……”柔嘉蹙着眉,颇为娇气的扭过身子。
“嘘——莫把安安吵醒了。”
晋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真让柔嘉误以为小团子那处的厢房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一时间倒不再乱动了。
晋殊见她终于乖了,愈发大胆,没皮没脸的凑过来:“娘子,夜已深,该就寝了吧.......”
低磁的嗓音贴在她耳侧,绑缚在柔嘉皓腕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被他解了开。
柔嘉羞赧的娇嗔了他一眼,“明早把安安抱来!”
到底是在权衡取舍间把小团子抛却了脑后。
怀里是他放在心尖儿娇宠着的珍宝,一双饱含爱意的双眸娇嗔的看着自己。
晋殊滚了滚喉结,有些事可要说道个一二。
“日后晚间安安就交由奶嬷嬷照料,他的吃食也另有奶娘看顾,何须再有你去费神,可明白了不曾?若不然,你自现在就去了隔壁厢房,而为夫也自去找其他小娘子顾着她们寂静长夜的消遣。”
“你敢!”
嘉横眉,好不容易漾起来的浓情蜜意全褪了个干净,浑像只炸了毛的狸猫。
晋殊双眸清明,也不说话,只背过身子在床尾的褥子底下摸索了几下,接着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摊在她面前。
女人低头一瞧,掌心赫然躺着一只雕花簪子,是她当初刺他的那只簪子。
柔嘉愕然:这簪子不是藏在箱底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一想起那些前尘往事,柔嘉也忆起自己将他胸口扎的鲜血淋漓的样子,突然软了性子,氤氲着一层薄雾,抽抽搭搭的:“臣妾.........臣妾应了便是。”
“为夫可不比你这小骗子,自是要你白纸黑字写了这实实在在的书信才肯信。”
“晋殊你莫要欺人太甚!”
小骗子软和了娇躯的陡然僵硬,张牙舞爪般咬上他的下巴。
晋殊不慌不忙地又从床侧的暗箱内捏出一张纸,摆在柔嘉面前,令她细瞧。
“夫君~”
“莫娇气,这白纸黑字可瞧清了?”
“三哥哥,不必了吧~”
“为夫写了下来,就差娘子签了印。娘子应还是不应?”
晋殊沉着脸色,大有柔嘉不依从他,他便就此离开的架势。
柔嘉心下慌乱,生怕他又掏出个装鹤顶红的罐子。
她亲手递了毒药,这茬麻烦......
“没有笔墨......”她佯做无奈,酡红着俏脸:“明日再签了可好?”
“无碍。”晋殊知她诡计多端,笑了笑:“就由娘子口唇抹了胭脂,吻一道在纸上盖了印便可。”
“晋殊!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乖娇娇,这漫漫长夜没了为夫要如何是好?”
“天下男儿千千万!本宫大不了养几个面首便是!”
“晋柔嘉!你敢!”
“本宫就敢!........唔,你放......放开......”
“不放!还不敢提面首二字?”
“面首!.......唔......””
“再说!嗯?”
“不,不敢了,夫君饶了我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