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峰全力奔跑,但奈何昨晚受过伤,纵使王老头帮忙疏散胸腔里的淤血,真气能毫无阻碍的流通,但也不至于恢复到无损地境地,真气流转越快,胸腔里就越是如同着火一般。
此刻的宁白峰面色潮红,荷塘里的石荷叶如同无穷无尽一般,跑了数十个呼吸,却还是在石荷叶上,连池塘的边缘都没看到,而狗妖男子和那美妇人吕颖早已消失不见。
宁白峰半蹲在石荷叶上,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呼的喘着粗气。
“愚蠢”,宁白峰暗骂自己一声,光顾着心急,跟着一顿瞎跑,却忘了还能凭借望气术寻找狗妖的气机。
待体内气机渐渐平复。
眼中紫芒闪过,一道熟悉的气机从自己左侧三丈外的石荷叶上跳入水中,然后消失在远处。这处石荷叶右侧还有一处石荷叶,左侧就只是水面和火红的荷花。
宁白峰按照先前荷叶的间距跳跃过去,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落在水中,而是如同突破一层薄薄的纱帐一般,站在一处石荷叶上。
回首望去,哪里还有池塘平台和背后石荷叶的影子,只余下一片茫茫的荷花池。
池塘岸边,一片翠绿的竹林后,一栋精巧的的别院坐落在兰花从中。宁白峰跃上荷塘岸边,顾不上四周的景色,立即跟着气机往别院里跑。
红白的院墙已经被割裂坍塌,地面上四处散落着累累白骨,兽骨人骨不一而足。
园内的凉亭雅阁全部被拆卸一空,只余下中间的一栋小楼,还被拆除了四壁,孤零零的四根红木大柱支撑着屋顶,摇摇欲坠。
小楼前杵着一方两人高的三足两耳的圆形大鼎,鼎内汁水滚滚,热气翻腾,一股刺鼻的药味随风飘散,鼎下柴火烧的极旺,想来哪些柴火就是被拆除的凉亭雅阁。
鼎边,显出真身的狗妖趴伏在地上,整个身躯如同小牛犊子一般大小。此时狗妖已经被割断了腿,脖子上缠绕着金色的长鞭,长鞭拉直的部分坚硬如棍,站在狗背上握住长鞭的美妇人用力的将狗头推向鼎下的火堆里,狗头疯狂的扭动,试图远离火堆。
宁白峰冲进院子,看着美妇人将狗头推进火里,凄厉的惨叫不断的从火里传出来,狗头扭动将火堆弄散,却又被美妇人一挥手,无形的气劲将火堆推回原处。
长鞭越收越紧。
一声砰响。
狗头与狗身分离,一蓬献血喷进火堆,爆出更大的烈焰,柴火反而越烧越旺。
美妇人撇了一眼宁白峰,一个闪身跳下还在抽搐的狗身,冲进小楼内的狗窝。
目瞪口呆的宁白峰立即跟过去。
杂乱的狗窝内,美妇人抱起一道瘦小的身影,准备转身离去。
宁白峰看清那道身影后一声大喝:“放下她。”
美妇人转头看着宁白峰,秀美微皱。
宁白峰接着说道:“她是我恩人的孙女,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她,还请前辈将她交还与我。”
美妇人嘴角微微上翘,“你?救她?”
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美妇人不再看宁白峰,转身离去。
宁白峰见那妇人抱着李碗准备离开,立即急火攻心,随手抄起地上的一节骨头,作剑刺出去,“把她还给我!”
美妇人回身一声斥喝:“好胆。”
一挥衣袖。
前冲的宁白峰以更快的速度轰飞出去,撞击在小楼的红木大柱上。
宁白峰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睛一片血红,体内一口真气比往日里的流转速度更为疯狂,真气流转的江河驿路如火烧一般,皮肤上静脉突起,几近爆裂,尽管胸口疼痛异常,仍是再次捏起手中白骨。
毅然出剑。
空气粘稠若粥,宁白峰前冲速度变慢,最终凝固在距离妇人一丈处,像是被冰封住一般。
美妇人收回举起的右手,看着被禁锢住的宁白峰,温怒道:“年轻人,不要得寸进尺,若不是看在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上,你已经死了。”
宁白峰全身绷紧,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妇人,体内真气疯狂流转。
骤然间,体内似有若无的一身脆响,真气流转的的江河驿路多了那么几条。
外在的禁锢压力,强行压制住宁白峰将要爆裂的身体,真气左冲右突之下,强行破开桎梏。
登临武道二境。
宁白峰全身一震,又前冲半尺,却又再次被封住。
“咦”
美妇人一身轻咦,然后说道:“战中突破,犹如临阵磨枪,华而不实。就算突破到武道二境,根基不稳,又有何益。”
美妇人轻弹手指。
宁白峰察觉面上一松,尽管全身依旧没法动弹,但再也不至于无法开口说话。
宁白峰忍住胸中郁结的气感,立即开口说道:“前辈,宁白峰无意冒犯,但人却一定要救下,还请你将人还给我。”
吕颖看了一样怀里瘦弱的小女孩,“适才听你说她是你恩人的孙女,老乞丐在何处。”
宁白峰神色黯然,“宁白峰无能,昨晚城内树妖作乱,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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