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父开口嘲讽,“好啊,好啊,何老的教育当真是好啊,教出了这么个…”
“爸,别说了,再说下去小小也醒不过来,没意义的。”葛勋出声制止。
话落,他扭头看向何薏楠,“你们走吧,这里已经够乱了。”
她当然会走,只是要表明态度,“你也找人打了我弟弟,他重伤,脊椎都差点断了。要真打起来,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能受伤完全是因为他想让你心里平衡点,也想让自己的负罪感轻一点,所以他一点都不还手也不躲。
事情因他而起,他挨打是他活该,我说不了什么。
但你父亲的话,我不认同,他不能随意揣测我家里人,不是只有你们家的人会护短。”
“你这叫护短吗?这叫包庇杀人犯!他只是受外伤,我妹妹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
她本来不想的,但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可能会比他更生气,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来。
再三纠结后何薏楠决定,“她的手术我有办法。”
何薏楠的声音不轻不重,他们一家人都听见了,齐刷刷地看向她,眼神变成了质疑。
“我们凭什么信你?”葛父道。
“若有半句虚言,我将在死后成为医学实验室的标本,永不得安生。怎么样?”
大家都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医学博士。
一阵安静后,葛勋开口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做不了她这个手术,但我有个精通这方面的朋友,她的把握能比这儿的医生多七成。葛小姐的病例,我来之前发给她了,她能做。”
“剩下的两成呢?”
“不能保证东西取出来她就能醒,但可以确定东西取出来后不会影响她的脑部神经运作。”
“说清楚点。”
何薏楠咬咬牙重新解释,“她脑子里的东西只是压着她的神经,东西可以取出来。但能不能醒要看她自己。如果她求生意识不强,那这一辈子她只能躺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植物人。”
葛勋默了半晌问,“手术什么时候能做?”
“阿勋!”葛父还是不信。
葛父是提醒他,他们的东西不干净。
葛勋摇了摇头,“爸,现在除了她,没人能做这个手术了,但凡有一丝希望能救小小,我都要试试。”
何薏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是假的医学博士。
他们确定后,何薏楠定了个时间,“快的话后天下午能进手术室。”
胡小糊今天晚上出发,明天能到,倒倒时差,后天就能做手术。
“越快越好。”
手术当天的早晨,何薏楠到顾驰的病房里叫他。
顾驰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她,眼底一片青黑,显然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干巴巴地躺着也能失眠?”何薏楠不解地问。
“她怎么样?”
她拉开椅子坐下,“不喜欢人家就别给人希望,安心养着吧,别想了。”
“我没…”顾驰欲言又止。
“没什么?”
顾驰看了眼姐姐,无声叹气,“我生在泥潭里早就习惯了,可她一身干净,我怎么可能让她沾染一丝污垢?”
何薏楠抬眼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究是于心不忍。
“她下午手术。”
顾驰没什么反应,“不是说成功率很低吗?”
“我朋友主刀。”
顾驰猛地看向她,“什么?”
“怎么?不信我?”
“你哪儿来的这种朋友?”
何薏楠翻了个白眼,“我人缘很差吗?我好歹是个医学博士吧?在业内都是有名的存在,认识几个这样的朋友不应该吗?”
几个问句把顾驰问住了,他索性不回答了,反而问,“姐,她真的能做?”
“我本来是不想让她做的。”
“为什么?”
“一是她身份特殊,二是葛勋已经让人打过你了,你受的伤不比她轻,只是你身体底子好。”
“这是手术不是玩儿啊,姐。”
何薏楠啧了声,她真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被打坏脑子了,“你来劲儿了是不是?人已经到了,在准备手术了,你想怎样?”
何薏楠离开病房前顾驰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没转头,听见他说,“姐,我不想欠任何人。”
“下午让顾慎带你过去,但你要想好了,手术打底要四个小时,你的腰…自己看着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