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世子师兄流血了!”
有人惊声尖叫。
一眨眼的功夫,浓烟滚滚,呛的众人直咳嗽。
好在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迷迷蒙蒙地抬起金贵眼皮,“火?什么火?呜呜我不要吃蛙卵牛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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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师兄缩的像只短脖子鹌鹑,实在可怜,燕从灵走过去和稀泥,“这是李嫂子今年自己酿的酒……哎哎、哎疼疼疼!”
岳凌恒估计了下时间,眉眼流露出一丝欣慰。
“咳、咳咳,我去!”
额角青筋直跳,岳凌恒抽过一条凳子,擦了擦,温声同身后的小来说道,“你先在这里坐着。”
燕从灵到底比她三师兄勇些,连忙解释,“我吃了,真吃了的!”
这是她在镇妖司过的第一个年。
小孩子就是要早点睡才对。
“娘的!”
众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苦哈哈看着中间散架焦黑的桌子遗骸。
火,终于收了。
青年起身,白袍坠着月色。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在跨出门槛时,手中杯盏却倏地往后一扔。
“火火火……师兄、求师兄快收了神通吧!”
她倒了酒,还没端起,便听到咚地一声闷响。
眼见还没守岁就要被烤成王八,损失惨重。燕从灵直接踩着桌子上去,在碗碟一阵噼里啪啦作响中,用力扯起少年的后衣领子。
但凡师弟师妹小时候能有这个觉悟,他也不至于心窝子受罪。
有人手上捏着筷子、杯子……但就是没有菜。
“妖怎么了?”
大娘扯着她的小辫子,气哼哼,“你不过来我倒忘记了,还有你这个死丫头!今年娶个贤夫就挑上了,我做的饭一口都不吃是不是!”
火焰是突然从那两行鼻血里蹿出的,如同两尾火蛇。借着木制的大圆桌和桌上的那些酒盏,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李震刀皱了皱眉,也意识到这点。
“好,师兄这就送你回去。”
一转头,开始挽袖子。
“确实,而且更难控制了。”
颇有种再说不出满意话,就要直接将她按进锅里的气势。
“主司大人!”
起初,众人还因此茫然过,互相以为对方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娘,直到后面才弄清这是个误会。
结果上工当天,众人一脸期待地竖进食堂,连滚带爬横出茅厕。
然后照着那酡红的俊秀面颊,就是清脆两巴掌。
“哪里的事?”
燕从灵顿了顿。
不等他转头,燕从灵已经挡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缺了一角的衣裙,“三师兄,我怎么感觉你的火比前几年更烈了?”
心里默默吐槽,宁明澈嘴上却不敢说。
宁明澈酒量浅,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失手的情况。但最多也只蔓延半个桌面,不至于像今晚这样烧掉一整张桌子。
“宁小子。”
蔡大娘依旧是那副模样,一边帮李夫人收拾,一边说着玩笑话,“你这样子最好找个女人阴阳调和,不然早晚把自己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