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确认绑得足够牢固之后,沿着雪山斜坡,手脚着地,一步步向有阳光处爬去。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冻结的冰雪,更是滑溜无比,白之南两度滑跌,索性自己有了防备,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
爬了半天,白之南的手肘膝盖都已被坚冰割得鲜血淋漓,总算山坡已不如何陡峭,两人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前挣扎而行。好容易转过了那堵屏风也似的大山壁,白之南叫得一声苦,眼下不知高低,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竟是置身在一个三面皆空的极高平台上。那平台倒有十余丈方圆,可是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这大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林,更无野兽。
白之南盘膝坐下,吃了两口雪,运气休息半晌,心想:“此时虽然疲累,但精力尚在,若是再在这里饿上一天,只怕是再也难以脱困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径自从原路回去,到了那棵大松树旁,向左首探路而行。这一边的山壁地势更加凶险,只是有前一次的经验,这次他爬行得快了许多,或爬或走的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悬崖之上。
眼前再无去路。白之南临崖浩叹,怔怔的呆了良久,才没精打采的回到平台。
哪知平台上积雪消融,走起来甚是湿滑,白之南一个不小心向前滑出一步,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嘴里叫着疼,扶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大喜,眼下已然没有其他退路了,进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便钻了进去。
嗤的一声,裤管已被洞**的尖石扯去一块,大腿也被刮破。白之南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洞内钻,突然间砰的一下,额头和山石相碰,只撞得眼前金星乱舞。
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他已仅能容身,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他大声欢呼,从山洞里爬了出来。
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
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疼痛,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
他向西去了二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
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青苔污泥,另有无数给荆棘硬草割破的血痕,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
洗了一会,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张无忌忙伸手去抓,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他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
他舔了舔嘴唇,看来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