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解开穴道,跟在她身后,扮鬼吓她,倒也好玩。”
当即以父亲曾所授的解穴之法冲解穴道。但叶家家传的功夫甚是了得,他直花了大半个时辰,方始解开被点诸穴,这尚因叶菲雪功力未够,又不欲令他知觉,因而使力极轻,否则他解穴之法再妙,却也冲解不开。
待得站起身来,匆匆穿上衣服,跃出窗去,四下里一片寂静,哪里还有叶菲雪的影踪?他站在黑暗之中,颇感沮丧,忽尔转念:“雪儿明儿要笑我无用,让她取笑便是,何必跟她争强斗胜?我平日想博她个欢喜,也是不易,今晚倘若追到了她,只怕她反而要着恼了。”想到此处,登时心安理得。
这时已是初春,山谷间野花放出清香,他一时也睡不着,信步便顺着一条小溪走去。山坡上积雪初溶,雪水顺着小溪流去,偶尔挟着一些细小的冰块,相互撞击,铮铮有声。
走了一会,忽听得左首树林传出格格一声娇笑,正是朱九真叶菲雪的声音,白之南微微一惊,心道:“雪儿瞧见我了么?”却听得她低声叱道:“表哥,不许胡闹,瞧我不老大耳光打你。”跟着是几声男子的爽朗笑声,不必多听便知是张人杰。
白之南心头一震,几乎要哭了出来,做了半天的美梦登时破灭,心中已然雪亮:“雪儿点我穴道,哪里是跟我闹着玩?她半夜里来跟表哥相会,怕我知道。”霎时间手酸脚软,又想:“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穷小子,命都保不住,修为、家境,那一样都远远不及张人杰。雪儿和他又是表兄妹之亲,跟他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自己宽解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忽听得脚步声响,有人从后面走来,便在此时,叶菲雪和张人杰也低声笑语,手携手的并肩而来。
白之南不愿和他们碰面,忙闪身在一株大树后一躲。但听得两边脚步声渐渐凑近,朱九真忽然叫道:“爹!你……你……”声音颤抖,似乎很是害怕,原来从另一边来的那人正是叶雄。
叶雄女儿夜中和外甥私会,似乎甚为恼怒,哼了一声道:“你们在这里干甚什么?”叶菲雪漫不在乎,笑道:“爹,表哥跟我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日难得到来,我们随便谈谈。”
叶雄道:“你这小丫头忒也大胆,若是给之南知觉了……”
叶菲雪忙说道:“我轻轻点了他五处大穴,这时睡得正香呢,待会去解开他穴道,他绝不知觉。”
白之南心道:“朱伯伯也瞧出我喜欢真姊,为了我爹爹有恩于他,不肯令我伤心失望。其实我虽喜欢雪儿,却是绝无他念。叶伯伯,你待我当真太好了。”
只听叶雄道:“虽是如此,一切还当小心,可别功亏一篑,让他瞧出破绽。”
叶菲雪笑道:“孩儿理会得。”卫璧道:“舅父,真妹,我也该回去了,只怕师父等我。”
叶菲雪对他甚是依恋,说道:“我送你去。”
叶雄道:“好,我也去跟你师父谈一会。大家须得万事齐备,不可稍有差失。”说着三人一齐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