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
叶雄右手迭出,按住了他嘴巴,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许说话。魔教妖人诡计多端,一句话不小心,便危及郑长老的性命。你忘了适才的重誓么?”
白之南点了点头。
叶雄道:“我已跟你说明白了,云兄弟,你年纪虽小,我却当你是好朋友,跟你推心置腹,绝无隐瞒。你即速动身为要。”
白之南道:“你跟我说明白后,我更加不能走了。”
叶雄沉吟良久,长叹一声,毅然道:“好!咱们今后同生共死,旁的也不用多说。事不宜迟,须得动手了。”当下和叶菲雪和白之南奔出大门,只见叶夫人和张风已候在门外,身旁放着几个包袱,似要远行。
白之南东瞧西望,却不见郑长老的影踪。
叶雄晃着火折,点燃了一个火把,便往大门上点去。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火头延向四处,原来这座大庄院的数百间房屋上早已浇遍了火油。
白之南眼见雕梁画栋都卷入了熊熊火焰之下,心下好生感激:“叶伯伯毕生积蓄,无数心血,旦夕间化为灰烬,那全是为了我彩云山庄。这等血性男子,世间少有。”
当晚叶雄夫妇、叶菲雪、白之南四人在一个山洞中宿歇。叶雄的五名亲信弟子手执兵刃,由张风率领,在洞外戒备。
这场大火直烧到第三日上方熄,幸而敌人尚未赶到。
第三日晚间,叶雄带同妻女,弟子,和张风、白之南从山洞深处走去,经过黑沉沉的一条长隧道,来到几间地下石室之中。石室中粮食清水等物储备充分,只是颇为闷热。
叶菲雪见白之南不住伸袖拭汗,笑问:“之南哥哥,你猜猜看,为身么这里如此炎热?你可知咱们是在甚么地方?”白之南鼻中闻到焦臭,登时醒悟:“啊,咱们便是在原来的庄院之下。”
叶菲雪嫣然一下笑道:“你真聪明。”
白之南对叶雄用心的周密更是佩服。敌人大举来袭之时,眼见听雪楼已烧得片瓦不存,只有向远处搜寻,决不会猜到谢逊他们竟是躲在火场之下。
他见石室彼端有一铁门紧闭,料想郑长老便藏在其中,虽是亟盼和这世上仅剩的亲人相见,一叙别来之情,但想眼前步步危机,连叶雄都不敢去和他说话,自己怎能轻举妄动?倘若误了大事,自己送命不打紧,累了叶菲雪和叶家全家性命,那是多大的罪过?
在地窖中住了半日,炎热渐减,各人展开毛毯,正要就寝,忽听得一阵急速的马蹄声远远传来,不多时便到了头顶。只听得一人粗声说道:“叶雄这老贼定是护着那人逃走啦,快追,快追!这兽灵珠可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几人虽在地底,上面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地窖中有铁管通向地面,传下声音。但听得马蹄声杂沓,渐渐远去。这一晚在头顶上经过的追兵先后共有五批,听他们的交谈,白之南得知有怀光派的、罗刹门的、镇鬼宗的,另外两批人却听不出来历。每一批少则七八人,多则十余人,无不口出恶言,声势汹汹,一听就是魔道妖人的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