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渊源

，走出厅来，连连向张风追问。张风悲愤之下，也忘了向义嫂见礼，当即述说彩云山庄灭门惨案的经过。

    白之南虽然强忍，可不过半晌也嚎哭出声，泪珠滚滚而下。大厅上人人均在哭泣流泪，谁也没留心到他。

    叶雄突然手起一掌，喀喇喇一声响，将身边一张八仙桌打塌了半边，说道：“二弟，你明明白白说给我听，到底是哪些狗贼杀了我们的恩公？！”

    张凤悲愤道：“我一得到讯息，本来早该回来急报大哥，但想须得查明仇人的姓名要紧。原来害死白庄主一家，灭了彩云山庄上下的是那魔教妖人韦一道，韩啸天等等，小弟暗中到处打听，这才耽搁了日子。”

    叶雄慨然道：“二弟，这些妖人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好手，咱们本来是一个也惹不起的。可是白庄主待我们恩重如山，咱们便是粉身碎骨，也得给他报此深仇。”

    张风拭泪道：“大哥说得是，咱哥儿俩的性命，都是白庄主救的，反正已多活了这几十多年，如今再交还给白庄主，也就是了。小弟最感抱憾的，是没能见到白庄主的公子，否则也可转达大哥之意，最好是能请他到这儿来，大伙儿尽其所有，好好的侍奉他一辈子。”

    叶夫人絮絮询问这位白公子的详情。张风只道没有发现白公子的尸首，如今不知在身在何处，似乎今年还正好二十出头的年纪。

    叶雄夫妇闻言，庆幸道：“如此说来苍天有眼，让白家有后，甚好，甚好！”说着，二人更是激动得跪下拜谢天地。

    转头向女儿道：“我家如何身受大恩，你可跟云兄弟说一说。”

    叶菲雪携着白之南的手，走到父亲书房，指着墙上一幅大中堂给他看。那中堂右端题着七字：“白恩公远图恩德图”。

    白之南从未到过叶雄的书房，此时见到先祖的名讳，已是泪眼模糊，只见图中所绘是一处旷野，一个少年英俊的武士，左手持银钩、右手挥长剑，正和五个凶悍的蛮夷敌人恶斗。

    白之南知道这人便是自己先祖了，虽然面貌并不肖似，但依稀可从他眉目之间看到自己的影子。

    地下躺着两人，一个是叶家先祖，另一个便是张家先祖，还有两蛮夷之人却已身首异处。

    这幅中堂纸色已变淡黄，看上去也有不少年头了。

    叶菲雪指着图画，向他解释。

    原来两家先祖蒙先祖远图公所救，后来也就跟在远图公手下，再后来，白远图创立了彩云山庄镇守边荒，他们二人的先祖也相继在这蛮夷到中州的必经之路上开山立派，也算是效仿恩公了。

    说到这里，一名书童进来请她赴灵堂行礼。叶菲雪匆匆回房，换了一套素净衣衫，和白之南同到后堂。只见堂上已摆列两个灵位，素烛高烧，一块灵牌上写着“恩公白专注讳启云之灵位”，另一块写着“白夫人柳氏之灵位”。

    叶雄夫妇和张风跪拜在地，哭泣甚哀。白之南跟着叶菲雪一同跪拜。叶雄抚着他头，哽咽道：“小兄弟，很好，很好。这位白庄主一生慷慨磊落，实是当世无双的侠义之人，你虽跟他不相识，无亲无故，但拜他一拜，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