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原本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却又反身回来,往自己身边一蹲,就开始拔鸡毛。
“我说大爷,您这是干嘛?人都快来,你还不跑?”道禅满心疑惑。
乞丐嘿嘿一笑,将手里的老母鸡在道禅面前晃了晃,什么都未说,便继续罢着鸡毛。
那群村民追上前来,看了看乞丐,又看了看道禅,带头村妇回头与身后村民对视一眼,然后指着道禅问道:“你和他可是一伙的?”
道禅肚中饥饿,捏了一下烤山鸡,然后咬了一口:“不是。”
那村妇看了一眼在道禅身旁拔着鸡毛的乞丐,哪里会信道禅说的话:“你们若不是一伙,你哪里来的烤鸡,他又为何在你身边不走?”
“我说大婶,我手中的鸡是我自己打的,至于这位大爷,我怎么知道他为何赖在我身边不走?”
“这几日村中一直丢鸡,原本以为是山中野兽进村偷吃,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乞丐。幸好这次被我们撞见,要不然全村的鸡岂不都要被他一人偷光?”村妇说话极为泼辣,一手叉腰,一手对道禅指指点点。
道禅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我偷的鸡,跟我说那么多做什么,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
“大婶,我已经说了,此事与我无关,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他随你们的便,只是不要打扰吃鸡。”
那乞丐一听道禅的话,立马将母鸡塞到他的怀中,抱住他的脚就开始哭号:“少爷,是你说让我偷鸡,现在可不能不管我啊。”
一听乞丐这话,那群村民可是将道禅偷鸡的罪名坐实,怎还会听他的说辞。
“好啊,我就说,一个乞丐,哪里来的胆量,偷了如此多的母鸡,果然是受你怂恿。说吧,今日之事该如何?”
道禅看着乞丐涕泗横流,弄到他的皮袄上,急忙将乞丐踢开:“谁是你家少爷,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
那乞丐在地上滚了两圈,又爬到道禅身边,抱住他的腿,连连大哭:“少爷,虽然我是贱命一条,可是您也不能不管我啊。”
道禅看向将他团团围住的村民,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你们想要怎样?”
“算你这后生识相,这乞丐前前后后偷了村中十几只老母鸡,快拿钱来,如若不然,拉你们去见官。”
一听说那出钱,道禅登时肉痛,可是看着乞丐,自己毫无办法。在与那群村民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道禅终于才舍得拿出钱袋子,他拿出银两,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带头村妇唯恐道禅反悔,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银两:“既然你已经拿钱,今日就饶了你们。哼,明明有钱,还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真是下作。”
道禅低头说道:“拿着钱,还不走,你们还想怎样?”
那帮村民这才离开。
道禅想着自己那些银两,又看了一眼乞丐,心中气恼,将手中烤鸡摔在地上。
原本抱着自己腿的乞丐擦了一下鼻涕,将烤山鸡捡起来就啃。
“你?”道禅欲哭无泪。
只是道禅没有想到,日后乞丐不是一般的祸害。
道禅欲意要摆脱这个乞丐,便在乞丐吃烤鸡时,一个纵身跳到树枝上,在林间几个腾跃,就离开树林。
他拍拍手,就是可惜自己的烤山鸡,自己还没吃几口,却便宜了那个乞丐。不过现在已经将其摆脱,道禅心情还是不错,他继续南行,当走到一条小溪,休息片刻时,那个乞丐手里掂着老母鸡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跑到道禅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道禅一脸惊疑:“喂,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乞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道禅真是现在就想找个街头的算卦先生给自己算上一卦,是不是最近翻了什么忌讳,又或是冒犯了那位神仙,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祸害。
趁乞丐坐在一旁打盹,道禅又快步疾行,丢下乞丐。当他估摸着已经离开小溪数里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见远处有个酒家,酒虫穿肠,道禅便坐进店中,要了两壶温酒。正好饮酒解忧。谁知自己还没喝上两口,另一壶酒被人拿走便喝,道禅怒道:“敢抢小爷的酒喝?”
抬头一看,正是乞丐。
道禅一愣,随即苦笑一声,自己将酒一饮而尽:“小二,再上两壶温酒。”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傻乐呵的乞丐,指着一旁的长凳:“坐下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