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为了看平日里神秘异常的阎罗殿而来。此次约战可是一下来了五位阎罗,已经是阎罗殿的小半江山。不少人向看一看,一向神秘的阎罗殿实力到底有多强。
五位阎罗已经来到这里,他们全都面带鬼脸面具。见到五位阎罗,山顶之上的众人皆开始议论纷纷,这场战斗在所有人眼中毫无悬念,虽然一般武夫,并看不出这五人的境界,可他们身上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五人境界绝对不低。而其他武境黄庭境的,则是仅仅注视着那五位阎罗。
听戏的已就坐,唱戏来一半,现在一场好戏只等道禅前来。
而迟迟未出现的道禅,一勒缰绳,翻身下马。他拍了拍黑马的脖子:“马儿,辛苦啦。”
道禅将马的缰绳解下来,对着黑马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憧憬什么吗?就是自己能够骑着黑马闯荡江湖。虽然你是黑马,但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今日我随我心,你随你性,走吧!”道禅一拍马屁股,黑马嘶鸣,奔跑离开。
远处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盯着道禅,不知为何要将一匹骏马就那么放走。道禅笑着问道:“很奇怪吗?”
年轻人笑了一声:“有点儿。”
“你也是来看约战的?”道禅背着手,瞄了一眼年轻人身后的长刀。想必他刚入江湖没有多久,背后长刀,刀锋光滑,没有一点豁口。
“就是想来看看,见见世面。可我师父不让我来,只好偷跑出来了。”年轻人打量了一下道禅:“你也是?”
道禅哈哈一笑:“算是吧。一起走?”
年轻人很高兴能有人与他一起前往。虽然他练武已经数年,但是从未见人对战过,这一次无迹崖来了如此多的人,他心中有些慌张。他的师父只是金刚武夫,平日里,师父总是告诫他,练武练的是心性与体魄,并不是为了与他人一较高下,打个你死我活。但是他一直不明白,不总是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功不就是为了争一个天下第一吗?如果人人不争,又哪里来的江湖?
有一次他遇上无赖,本想着师父的训诫,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好言相劝,可是那些无赖,见他年轻,非但不听劝告,反而越发张狂。他只好拳脚伺候,将那帮无赖打的倒地不起。事后,师父居然狠狠训斥他一顿。
道禅看着年轻人滔滔不绝,只是微笑不说话。青年话头一转:“对了,你觉得今天那个挑战五阎罗的刺客能否活下来?”
青年没说输赢,只说生死。
“我觉得活不下来。”道禅笑着说道。
道禅虽然看似平静,可心中默念张淳风教他的口诀,丹田内的珠丸缓缓转动,自己的武境在不断攀升。虽然如此,他感到身体经脉犹如洪水袭来下的堤坝,溃不成形。道禅运转《十八停》,让体中内力尽量顺着经脉流动,这才有惊无险。
“我觉得也是。你想啊,我听师父说,五阎罗最低都是黄庭境,而那个挑战的刺客只是金刚境而已,这别说输赢了,连性命都难自保。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挺敬佩他。”
道禅看着青年:“为什么要去敬佩一个自寻死路的人?”
“明知不可敌却不惧,咱们做武人的,不就需要这点血性吗,要不然功夫如何精进,境界又如何提高?”年轻人说着心向往之。
“那要是性命都没了呢?武功境界又有何用?”道禅带着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青年。
青年却神色坚决:“若是一辈子碌碌无为,要命又有何用?”
道禅摇摇头,他和青年虽然走在同一条山道上,却心不在一条道上。道禅继续运转心诀,丹田之中的内力仿佛一个漩涡,开始缓缓旋转,道禅全身经脉微疼,奇经八脉气力充盈,身上的气势也不断攀登,青年在一旁喋喋不休,看了道禅一眼,虽然眼前道禅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无迹崖顶。
道禅轻呼一口气,将喉咙里的腥甜咽了回去。
青年找了一个位置,对道禅挥着手:“快来快来,这个地方不错。”
道禅对青年摇摇头,然后大喊一声:“在下十三,前来挑战五阎罗!”
无迹崖顶的众人纷纷回头看向道禅,随后给道禅让出一条道来,道禅缓缓走了进去,那位与他同行的年轻人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