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表姐先别慌,咱们说话的时候,你手中的剪子是不是可以放一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道禅叹了一口气:“算啦,既然表姐想拿着,你就拿着吧。表姐啊,在你表弟我来到这里之前,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嫁给那个老头子,然后被那条老狗日日玷污,作为一个玩物,受尽侮辱而死。而表弟我不忍心表姐受苦,又给你谋了一条路。”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现在又有什么路可走?那刘员外与县太爷乃是表亲,所谓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我是无路可选。”说着新娘开始抽泣。
“怎么没有,你那手中的剪刀总不是用来裁衣的吧?当然啦,表弟可舍不得让表姐寻短见,但是咱们可以杀了刘员外不是,没了新郎官,那这婚想必也结不成了吧。”
新娘听到后,大惊失色,就要掀起盖头。
“我劝表姐还是不要这么做,如果看到我的样子,那表姐可能就要死在刘员外的前头了。”
新娘子犹豫再三,又坐回床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你表弟啊。不过呢,现在应该是表姐回答我的问题,若是答应,我可以帮助你,若是不答应,表弟我现在转头就走,权当表弟从来没有来过。”道禅将仅剩的一点雪梨花喝干净,擦了擦嘴。
新娘沉默良久,这才张口:“我要怎么做?”
道禅很满意,他将一青一红两个瓷瓶放在桌子上。
“我走后,表姐把绿瓶中的东西喝掉,然后将红色瓷瓶中的东西倒入酒中,到时候呢,表姐只需逢场作戏一下,喝完交杯酒,表姐心愿自然达成。”
新娘虽然年岁还小,但是她也明白道禅准备让她下毒。“可若…被人查出来…怎么办?”
“不要怕,这里面的东西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但是表弟能帮表姐的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事表姐自求多福吧。”说着道禅走出了屋,想着那剩下的一瓶雪梨花,感到惋惜:“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酒。”
等走出宅子,道禅看着门口挂的两只红灯笼,笑了两声:“颜色很快就要换了吧。”
回到茶馆,说书人正在喝茶,道禅随意坐在对面。
“喝酒了?”说书人给他倒了一杯茶。
道禅嘿嘿一笑:“雪梨花,不喝白不喝。”
“怎么不给我拿点?”说书人笑着看向道禅。
“你不是不喝酒?”
“好酒,当然还是要喝的。”
“下次我记住了。”
说书人无所谓地笑了一声,看向热闹的街头。
“自我将你从北境中救出来后,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喜欢做这种事?”
凉风拂面,道禅酒醒了一分,他喝了一口茶:“谁知道呢?”
“来新活了。”说书人可不会真的去猜,他对道禅说道。
“什么活?杀人的事别来找我。”
“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是什么行当,不管想不想,都要杀人。若是不杀人,可就没了糊口的营生。”
道禅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说吧。”
说书人呵呵一笑:“这次的活挺简单,就是去杀几个书生。”
“书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么下作的事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如今北伐已有三载,北蛮被打得七零八落,大势已去。朝廷之上,早就有官员上谏圣上息兵养民。甚至一些武将都开始上书。而陛下一意孤行,一日不尽灭北蛮,一日不下令撤兵。而陵南书院的学生,他们准备进京劝谏陛下,并且准备弹劾当今宰相戊子年,这可算是摸了老虎的屁股。”
道禅一边听着,一边叹气:“咱们就是一江湖帮派,管得着朝廷的事?”
“庙堂上的事,咱们肯定是管不着。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有人肯出钱,咱们就要替人消灾。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一共有多少人?”道禅知道自己推脱不掉。
“那群书生共有二十一人。殿里对此事极为慎重,算上你一共派出了五人。”
“让我猜猜,肯定有古老头,还有那个死人妖李青峰,对了言灼虎想必也会去,像他那般喜欢戏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肯定不愿意放过这种活。还有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说书人斜眼看着道禅,嘴角一勾:“还有一个嘛,你去了就知道。她可是对你日思夜想。”
“难道是柳若妃?”道禅一拍桌子:“我不去!”
说书人见到道禅如此决绝,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早就猜出你会是这般反应,不过还是不行。”
“小爷最怕的就是她,这女人一肚子坏水。”道禅极为无奈。
“坏水?难道看上你了也算坏水?”
“得了吧,你说的轻巧,虽说她长得还算看得过去,但是《藏云功》的名声,谁不知道?看上我,无非是想取我修为罢了,我才多大啊?”
“你还不愿意,而且你确定自己的眼睛没什么不治之症?如果柳若妃长得还算看得过去,那我想,那天地下应该没有多少女人能算的漂亮了。有多少人想一亲她的芳泽,恨不能死在她的裙下,到你这,反成了祸事。”
“别拿我和那帮脑子里只有女人的蠢货比。我只想再问一遍,当真不能不去?”
说书人摇摇头。
道禅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即刻出城,向北走,啄云雀自会找到你。”
“回见。”说着道禅走下了楼。
看着道禅的背影,说书人脸上带着微笑:“如果尤儿还活着,想必也有他这般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