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躺在床上发呆。也不知道呆了多少时辰,只听外面都变得悄无声息,想来已到深夜,府中众人皆已经休憩。而琪儿知道他出去一下午却一无所获,心情必然不好,所以也没有多进来打扰他。
乔先永正盯着房顶出神时,突然听到似乎是房顶上瓦片发出了几声极其轻微的“咔嚓”之声。他虽然听到这声音,但却也没有留意,只当是有什么猫儿雀儿的经过。没想到过不多久,又听到轻微的“咔嚓”声音。
不对,莫非是有人?
正想着,乔先永忽然看到自己房间窗纸外垂下一张模模糊糊的东西,他不由得坐起身盯着那里看去,窗外的月光却亮的很,他看到那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张人脸!奇怪的是,透过窗纸,这脸竟然发出青绿之色!
“是谁!”乔先永大喝一声,同时顺手抄起窗边小圆几上放着的一个茶杯就像窗户用力掷去,乔先永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些许,这力道又狠又准,他口中之音还没落,这茶杯已经带着一股劲风穿过了窗户纸,随即便听到一阵瓷器跌落在地上的碎落之声。
“嘿嘿嘿嘿嘿,也不过如此!”从夜空中传来了如同猫头鹰一般阴森森的鬼魅笑声,随即就凭空消失在了这偌大的府苑之中。
乔先永顾不得披上外袍,连忙下床趿着鞋子推门冲到外面,只见琪儿和张婆所住的房间也已经亮起了烛光,二人也是头发散乱,衣服胡乱披着,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院中。
琪儿揉着眼睛,茫然的说道,“公子,是谁在笑?这声音太可怕了,我听了之后似乎心都在抽搐。公子,你可有事吗?”
乔先永沉声说道,“不知是谁,似乎是从屋顶上下来的,方才在我窗外张望。我扔了个茶杯过去,那人便跑了。”
张婆却一脸紧张的神色说道,“这几日,夫人将各地的好手已经抽调来了京城府中,咱们这府里按说是再安全不过,怎么可能有人闯的进来,又安然无事的离去?不知他是冲着府中什么来的,我得赶紧去禀告夫人,连夜探查。”说完就像一阵风一样得奔走了。
琪儿目瞪口呆得看着张婆子的离去,突然想起一事,靠近乔先永小声说道,“公子,夫人不是说有个什么凌卜臻的,跟咱们有仇吗?会不会是那人来寻仇或者来抢什么东西了?”
乔先永心中一直对吴夫人所说的“凌卜臻”一人将信将疑,据他所知,凌紫宫一脉并无此人,世上身有凌家血脉的,除了凌菲儿和楚弘景的母亲凌真真两支外,大概是并无他人。只是此夜之异事,让他也不由得怀疑起吴夫人口中的这大仇家。
乔先永心中虽然思绪翻涌,但却不露声色的安慰琪儿说道,“不用害怕,你先回房休息,我在这院中查看查看。”
琪儿心中其实极为害怕,嘴上却说着,“公子,我拿着蜡烛,帮你照着,要不然你一人恐怕无法又拿灯又做事。”
乔先永看她嘴唇发白,知道她不肯独自一人,心里不觉好笑,但也没有说破,只是微微颌首。
现场的异常之处,只有地面上摔碎的茶杯,这确是乔先永掷出的。这茶杯破碎的样子,也非常明显的说明,根本没有打到那个人身上,大概连那人衣服都没沾到,可见那人的行踪有多么迅速,简直是形同鬼魅。
如此看来,只能上屋顶去看看,有什么奇怪的痕迹。乔先永正想着,只见前方来了一大群人,乱哄哄的,却是以吴夫人为首,张婆和浣香在后面跟着。再之后却是十几个有家丁打扮之人,也有一看就是武林中打扮之人,杂七杂八的拥着吴夫人等人走来。
乔先永也只得迎了上去,躬身说道,“母亲。夜深了,还因为一点小事兴师动众,把母亲吵起来,实在是儿子的罪过。我也与张婆说过,让她不要惊动家里人,因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之事。”
吴夫人皱着眉头注视着乔先永说道,“永儿,张婆所作所为倒是没什么错。你也知道,咱们家有大对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因此娘脑中这根弦,一直都是紧绷的。我这几日已经调了中原各处的好手过来护宅,居然还能让陌生人闯了进来,真是奇怪!”她顿了顿又说道,“你没受伤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永儿,该不会是你师父,夜里来探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