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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对于徒媳,一向都和颜悦色,从来不给脸色的。
小莺身在刺史府,也见过许多好的东西,知道这玉佩不凡,而且就此一件,一时间她不敢收,也不好意思收。
求救一般的看向李骥,李骥就是傻笑,也不知道说个什么。
鱼幼薇立马站了出来,调笑道:“小莺,你还不收下?”
“这东西可是只有一件呢,本夫人和两个妹妹都没这个待遇,你还快手下,谢谢师傅!”
她将师傅咬的很死,提醒改口。
小莺快要哭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受到重视,眼眶红红的上前接过玉佩,低着头又不好意思道:“多谢…师傅!”
李骥被徐平安一脚踹了出去,与她并肩,尴尬陪笑:“师傅,谢谢你阿!”
“哈哈。”李归尧大笑了一声,眼角皱纹很多。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里,在荒郊野外救李骥的山里,于幼年时就开始带着他,一点一点的看着他长大。
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年了。
他像是有些感慨,忍不住道:“李骥这大汉太傻,不像平安那么心思活络,徒媳你就多担待一些,我想他成婚之后有一个贤内助,也能好一些。”
“他自幼年就被我收养,本也是个可怜命,但好在二十年来他算是正常的度过了,性格憨厚,善良朴实,想必…望你二人能够珍重!”
说话的语气很慢,像是拉家常一样。
但李骥听起来却是鼻子发酸,他这一生不会有亲人,只有师傅,徐平安,小莺,小院的所有人。
他知道师傅这么多年的敦敦教诲,和日以继夜的相传绝学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若是没有李归尧,他或许已经被野狗吃了,或许命好一点,在码头上帮工下苦力呢。
想到这里,李骥的铜铃大眼红了起来。
“哇”的一声,跪倒在了李归尧的膝前。
众人傻眼,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小莺哭啼吗?
为何李骥一个糙汉子还像是小媳妇一样开始啼哭了,声音还不小。
徐平安瘪了瘪嘴,心中也不是个什么滋味。
“憨子。”李归尧伸手摸了摸李骥的脑袋,笑骂了一句。
为人师者,为人父者,最高兴的就莫过于此了。
两个徒弟现在都成家了,他也就没有什么担忧了。
看着压抑的气氛,徐平安挑眉冲李归尧吊儿郎当道:“老头儿,要不然,我也给你说一桩媒吧?”
众人表情一滞,这…
李归尧淡淡的斜看了他一眼,呵斥一句:“顽子不堪!”
他果断一挥袖,徐平安的身形就直接向堂外翻飞,翻了一个平沙落雁,好不狼狈。
门内传来李归尧的话。
“幼年你如何抄写经书的,今日就继续抄写,不准停。”
徐平安一脸苦色,现在还抄那玩意干嘛?
而且自己都成家了,这老头太不给面子了,自己这样说不也是为了他好么?
堂内,鱼幼薇,观音婢等人皆是向他投来无能为力的眼神,嘴角调笑,似乎也很乐意见他吃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