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就好比某个不是处男的男人要求自己的新婚妻子非要是个处女一般,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个处了,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别人这样那样呢”
叶致衍被叶落落这粗俗的话听得一怔,自己还真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夫妻之间的关系,又听见叶落落说道:“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忠贞与信任,都是相互的,一个人只有每日三省吾身,反复检讨了自己不足之后,又弥补了自己不足之处的人才可以去要求别人,待己之心待人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忽又说起自己的一些歪理来:“还有,我尤其讨厌夫妻之间对女人无理动手的男人,真是白白糟蹋了男字这个顶天立地的伟大文字,为什么男字是由田加力两个字组成的,而不是由其它字组成呢?这字说的便是要男人在外边,在田地里干些有力气的重活累活,为自己的家庭挡风遮雨,谋事生活。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将自己一把子力气发泄在了自己女人身上,这样的男人真让人鄙视的很,难道不是很侮辱男字这个很伟大的字吗”
叶致衍与桑红线母女俩又被叶落落这话说的一震,再差点被叶落落的文字新解给闪了自己的腰,几人哭笑不得的暗想:原来文字还可以这样解释啊。
叶落落看着三人变幻表情,趁热说道:“一日三省吾身和待己之心待人是没错,但倘若用待人之心待己,我就很看不起了,这世界上又几个无欲侧刚的人,一个人倘若真能大度到这种程度,那他不是至正的圣人就是至伪的枭雄,请问桑姐姐,你是圣人呢还是枭雄呢?”
别说只是个小妇人的桑红线,就是尽心为国为民数十载的叶致衍,也不可能就说自己是个至正的圣人了,至伪的枭雄就更不可能了。
叶致衍听着叶落落这极有哲理机锋的话,有些不同意见的说道:“落落,按你所说,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什么好人了?个个都是虚伪透顶的人了?”
“虚伪在很多时候都是人际交往的必需品,难道我遇见一个人就要赤胆忠心的抛去自己的全部心肝吗?爷爷,善与恶,正与伪都是相对的,公正公平与否也同样是相对的,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迁说的不就是人性很复杂的道理吗”
经过一番激烈辩论,三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完败给了十岁的叶落落。
花朵朵听着叶落落这些话,用一句叶落落曾经说过的话,也少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爱世人,世人也爱我,世人不爱我,我也不爱世人”很坚定的站在了叶落落一方。
叶致衍望着将自己三人说得哑口无言的叶落落,长叹一声,修了一封书信给夫宜城的知府大人,叶落落这才罢休了。
张元正被自己丈母娘骂出家门后,越想越气,便又回转身来,哪知道等他回到自己家门口时,才发现是铁将军把门,自己竟是进不去了,大怒之下,便跑到一家青楼去消消火气去了,等一番荒唐过后,已是第二天了。
再回到桑家一看,见门仍是锁着,心里忍不住勃然大怒,他心想自己原本还想给桑家存几分体面,不用报官,一家人私下就把事情解决算了,这下哪里还忍得住,忙一溜烟的跑到枫岭镇督办衙门去了。
等他在督办衙门很气愤的将自己事情一说,便要枫岭镇督办大人速速作出判决。
那督办大人默默听他将事情说完,又再三询问了几遍之后,便请出一个人来。自己却安坐在堂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张元正见督办大人请出的人乃是夫宜城学督大人,正好管着自己的功名举业,忙上前见礼,却被告知自己的举人功名从今天起就被革消了,震的他呆立当场,不知道为什么。
等他醒过神来,才发现学督大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堂中只剩下枫岭镇督办大人与昨天多管闲事的叶落落,看着叶落落稚嫩的脸庞,这才知道是这小子搞的自己,一时愤怒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敢相信。
听着枫岭镇督办大人慢悠悠的介绍完了叶落落的出身家世,惊得张元正一身冷汗,满头虚汗。
他知道自己隔壁,就是致仕的大唐护国公,太师叶致衍老大人的府邸,也知道叶致衍有个聪明过人的小孙子,但他真不知道昨天闯进自己家中的叶落落,就是叶致衍那个传闻中极聪明的孙子。看着叶落落可爱安静的脸庞,又想起叶致衍的身份地位,张元正心中无限惊慌浮现,便有些出神的呆在了堂中。
叶落落哪里管他这些,将桑红线一家请了出来,又将当初为两人做媒的媒婆请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他与桑红线离婚。
他一时觉得自己听错了,自古只有丈夫休了妻子的,哪有妻子主动休了丈夫的,正要辩解,便见叶落落将小手一挥,数十个身穿黑衣的高大汉子默默站在堂门外,满脸杀气的望着自己,看的他心惊肉跳。
看着叶落落眯起的眼睛,很平静的神情,想起他的出身来历,他只觉得此刻的叶落落说不出威严与诡异,只能满脸苍白的与桑红线和离了。
叶落落拿着离婚书,满意的看看,随手交到桑红线手里,再一挥手,那堂外站着的数十个汉子中,有几人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张元正看着身高马大的数个威武大汉,心中更加惊慌,忙求饶的望向桑红线,桑红线却将头偏过去了。
他心中忐忑不安的看着几人走近,又将几个大包裹当他面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正是自己的一些衣服与平常用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又见叶落落一挥手,便听见一人说道:“小的们奉了少爷的命令,要送你回原籍,这是你放在桑家的所有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差池,倘若没有,那就与我们一起上路吧”
张元正被‘上路’二字猛的一击,正要说话,几个汉子抬起他就走,吓得他叫出声了,一路上小心翼翼,求了无数神仙鬼怪,其实这些汉子真的只是送他回原籍老家而已,一路上对他也没有动过手脚,将他很平安的送了回去,但他不知道这些,等真的平安回家后,这才将自己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事后他去求过学督大人无数次,想恢复自己的举人功名,更想进叶府去给叶致衍求求情,但两处门庭的下人等他刚一通报自己姓名,便耻笑带吓的将他给哄走了。
此后的数十年间,张元正每每想起来这段经历,都深悔当初自己打人的冲动举止,更恨叶落落毁了自己一生功名,倒是让他几年后又娶的一门妻子享了些福,没再挨打了。
后来叶落落为了让离婚的桑红线走出这段不幸婚姻的阴影,将桑红线介绍给了正单身的叶之枫,不想两人却真的对上眼了,这也算两人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两人处了一年后,又轰轰烈烈的举办了一次很大的婚礼,让枫岭镇那些被休的妇人或者再嫁的女子很是羡慕了一把。
这完全就是叶落落的主意,按他的话来说,爱就要爱的真真切切,婚礼更要办的轰动热闹才好,婚姻生活更要过的真真实实,细致绵长才对。
桑红线在自己的第二个新婚之夜,其实很忐忑,她怕叶之枫会嫌弃自己已不是少女的身子,但叶之枫并没有什么嫌弃表现,反倒是充满更多的火热激情,烧的桑红线险些化了。
其实叶之枫在这个问题上曾经咨询过叶落落,叶落落听后,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再慢悠悠的问他是不是还是少男,叶之枫摇摇头表示自己早就不是了,叶落落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无数正理歪理的抢白,说的叶之枫很是羞愧的低下了自己红红的面孔。
两人婚后的日子很平淡,很真实,也很幸福,正如叶落落期盼的那般一样。叶之枫也在枫岭镇安了家,叶落落在两家相连的院墙上开了一个大门,方便叶之枫来往。
其实按他的意思,直接将桑红线接到自己家里就是了,反正叶之枫也住在自己家里。两家隔的又不远,何必分的那么细,但叶之枫觉得自己已经成家立业,还是与叶家祖宅稍稍分开来的好,叶落落无法,只得开了一个墙门。
不过这也有许多好处的,桑红线每日总会到叶家来陪苏婉清坐坐,聊聊天什么的,解了苏婉清许多的寂寞。
桑红线的父亲也被两人接回来了,以叶之枫的收入情况,完全养得起他自己与桑红线两家人的,
桑红线父亲名叫桑裕厚,也是个举人,只是他自小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考上举人后便出门谋生去了,与叶之枫的经历很像,两人很谈得来。
他也经常到叶致衍处串串门,聊聊天什么,两人都是阅历极丰富的人,又都好书法,有了共同的兴趣爱好,交情很快不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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