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也曾作痴语,
原是他乡流落人。
日子便在叶落落这些登山下山的锻炼中悄悄流淌。
转眼就是重阳,转眼就是桑红线的嫁日将临。他在叶之枫望着他越长越漂亮的奇怪眼中继续锻炼自己的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知道自他开锻炼的那一天起,他身体里面潜藏的气流正在悄然洗涤他的身体,所以叶之枫才会觉得他越长越漂亮。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第一次登上落雁山的时候,就在他第一次踏入太虚观的时候,太虚观大殿的那几座破神像中,面向殿门的一个神像上正睡着一个看上去很落拓的中年道人,那道人睁开了眼,悄然打探了他几眼,便又酣然高卧了。
叶落落每次上山,入殿,离殿,下山,那道人都会如此。
那身穿邋遢道衣,头发有些凌乱的落拓中年道人俗家姓萧,名愚人,大唐前前前朝人,承天衍道宗第七百八十代真传弟子,承天衍道宗七十二峰中枯叶峰的当代峰主,修界屈指可数的化需归真境大高手,大宗师。
他叫萧愚人,道号天真,他已在此守护千余年。
叶落落下山回到店内,已是太阳将沉之时,将店中事情交代一番,便与叶之枫回到家里,两人在致情轩分手时,叶落落说道:“疯哥,明天便是九九重阳节,你要不要与爷爷与我及娘亲一起登高赏景过节?”
“我就不去了,我倘若也不在店中,那店中便真的再无自家之人了,你和老爷子,苏叔母三人自己去吧,记得把我那份也帮着赏了就成”叶之枫听得本来很想去的,但随即一想,便又放弃了,他来这枫岭镇叶家长住不过近半年,与叶落落倒是很熟悉,与叶致衍老爷子也不陌生,很亲切,但与叶落落老妈苏婉清却真的很不熟。
所以他就一口婉拒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赏景取乐了。
叶落落见他如此说,也不勉强,与将个下人回昂古堂去了。
三人吃过晚饭,说起明日佳节事宜,叶落落将叶之枫的意思对着爷爷叶致衍说了,叶致衍少一沉默,倒也认可,他觉得这半年来叶之枫表现极好,对自己与儿媳都极尊重,对叶落落这相差了近二十岁的小弟弟也极是爱护,将店中诸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下他亲手封了个一百八十八两银子的红包让下人送过去,聊表自己对明天佳节时不能作陪的心意。做完之后,又吩咐叶落落以后好生对待叶之枫,别让人心寒了。
叶落落忙将自己早早就封好的红包从怀中拿了出来,说是明天正午午时正,就让一下人给他送去,说什么午时正是一天中阳气最好的时候,又是九九午时时刻,方才不负了这重阳佳节之名之意,听得叶致衍与苏婉清哈哈大笑,连夸他懂事聪明。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早早起来,叶致衍带着苏婉清与叶落落来到恩亲思源堂内,给叶家历代祖宗们都摆上三牲供品,三人又行了三跪九叩的祭拜大礼。
苏婉清原本是不能进入这祖宗堂的,但叶家嫡脉上下就三口人,那些旁支分家绝大部分又不在枫岭镇,只是早早的派人送了些礼物供品而已。这时祭拜不免显得有些冷清。叶致衍便特意也带上苏婉清前来祭拜。
苏婉清自小被他看着长大,又嫁他独子,生下叶落落这叶家嫡脉独苗。在叶致衍看来,苏婉清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对叶家的功劳什么其它方面来看,早已是叶家的人了,这时还管什么许多规矩。想必祖宗们也会高兴的。把个从未进过恩亲思源堂的苏婉清感动的险些落泪。看得叶落落在心里对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一阵鄙视痛骂。
三人祭拜完祖宗们,又急急忙忙的赶到君恩承情堂内,对着大唐王朝历代先君们又一阵大礼拜祭。叶致衍的佳节拜表奏章早已送去京都,倒是让有些思念自己老姑父的元德皇帝很是高兴欣慰了一把,忙让人前去京郊皇陵安仁大长公主陵墓前好好拜祭了一番,这也是叶致衍拜表中再三恳求的。情真意切的文字看的元德皇帝险些落泪。
等三人忙完这一通拜祭,吃过早饭,已是巳时中了,就带着几个下人带上些用具登落雁山去了,天高云淡,秋高气爽,正是登高赏景的好时节。
三人上得山来,又下到沧海兴波平坪上,将一切摆弄好,叶致衍便在叶落落有些奇怪的眼神中前去那太虚观,请他知交好友出来吃酒赏景,那知等他刚下动步,便看见一个落拓道人已经带着几分惊奇眼神的出现了,忙招呼他坐下,将他向苏婉清两人介绍了一番,
听得叶落落心中暗自奇怪,怎么自己上山很多次,入观很多次,就没看见过有人呢,但那落拓道人萧愚人听爷爷话里意思,乃是他的知交好友,自己也不好当面就问,只得按下心中奇怪。一脸平静的站在一旁暗暗留意观察。
却说那落拓道人萧愚人,今日正在大殿内那神像上做着自己已收服道塔,正满脸得意,趾高气昂的春秋大梦,恍惚间忽听得不远处一个清稚声音慷慨吟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故乡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