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几个幕僚过来了,其中只有两人是原来班底,其外三人都是经过这一次从自己的兄长手里面捞过来的。
不得不说,公孙仇别有用心的经营数年,支撑起来的班底比起原本根本没必要,也没心思去管理这些都公孙成要高明得多,同时也是让人垂涎欲滴的一套班子,能够起到相当巨大的作用,而现在这些统统都便宜了张铭,可想而知,对于公孙仇拉说是何等吐血的一件事情,事实上,经过这一遭之后,他的能力也算是废掉了大半——毕竟作为一个孤家寡人,并作为竹山君的长子,事实上他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能碰的,连一点点这类的名声都不能沾染上,于是他想要搞些什么小动作都需要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班底为他扎起,作为他的手和脚对他进行绝对的服从。
张铭此举无疑是将他的手脚统统砍断掉了,于是他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和一些仍然存在的触手,但是对于必须在这次战争当重将公孙成搞趴下的他来说,这次的损失已经足够巨大了——如果说真的有豪赌的话,这位公孙仇的本次投入其实也算得上是异常豪赌了,只不过他是货真价值地赌输了,甚至因此一输,差不多就输掉了自己今后近乎全部的发展潜力。
张铭此日起这么早正是因为今日那使节团就要到来,尽管张铭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能够让苗人当中的小儿停止夜啼,但是现在对方既然归顺,自然不能够再用往日的旧眼光去看待他们,大家都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也是政治当中的一门必修课,张铭也不例外,就算是原来不懂,几个世界外加主世界的历练下来,这种人情世故他实在是不可能不明白的了。
既然已经是自己一边的人了,而且这些人都是这么的敏感,可以说,这些人就代表着十万人计的苗人,他们的消化绝对能够带来长沙国的腾飞——换言之,长沙国想要正式步入大国的行列,就要看这些人的配合程度了,当然,其中少不了长沙国人的拼命调整,和刚柔结合的高超手段。
从私人来说,这些人的身份对于王霜他们也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张铭也有一定影响,虽然说他们任内已经是排排坐分果果,基本上将这次功劳像模像样地分好了,该谁是多少,谁就是多少,但是其中毕竟还没有确定,属于自己嘉奖和提拔还没有下来,一切都存在着变数,但是如果手上握着苗人使节团这张王牌,那就可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在幕僚最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提醒之下,张铭坐上了自家车夫驱使的马车,然后马车咕噜噜运转了起来,向着城南的城门奔驰而去,他们正准备在那里迎接苗人。
王霜站在最前头,从国朝当中下来的他是地位最高的人之一,他的右边则是本郡的郡守和郡尉,只从官阶和爵位上来看,他们分别是最高的三个人,然后下来自然是按照官阶和爵位安排,没有什么可以例外的,官场正是如此,循规蹈矩才是不会犯错。
但是张铭不一样,他因为自己立下的功劳和在苗人当中的声望,自然也站到了第一排去,对于这一点还没有人敢说什么不满的,甚至很多人心目当中,这家伙在这一次之后能够得到的官阶和爵位,也大概足够他排到那个位置过去了,事实上这似乎问题不大。
张铭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既然上面的几位主官这么看得起自己,自己当然不能怂了,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最前面,他身边就是本郡张陵郡的郡尉,他当时刚刚来到张陵任职的时候还见过对方一面;似乎彼此之间还有些试探,不是特别的友好,但是现在这些通通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因为转眼之间,不到半年,张铭已经接近要-爬到了和他相同的位置上。
在前线的军队的战功当然忽略不了后方提供支援的人——不管是提供粮草、兵器等等辎重维护运输提调度的郡守,还是负责征发、安置和组织民兵民壮的郡尉,他们都是不容忽视的,但他们究竟不是军中的人,对于战功也只能间接地分享到那么一点,尽管这一次的战功的确是开国以来少有的,但是他们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能获得的绝对没有张铭没那么多。
再加上公孙成的身份,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任谁都会想到,再结合以往竹山君更加喜欢这个二儿子的传闻,这位公孙成将来或许也有可能是主掌国政的人物啊!
自从百来年前开始,本国的国君就开始崇尚垂拱之治了,反而政权几乎全然委托给自己下面的公族子弟,像是竹山君的起势正是亦因此,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惯例,其间的原因错综复杂,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自然在诸多原因的干涉之下不太可能发生变化,所欲在众人的眼中能够有这样一种可能自然不是很值得奇怪的事情。
张铭也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是他如今只能够尽量地改变世界而已,就算是将来能够成为一国执政,那也不是自己能够等得到的事情了,到时候回顾及还是得便宜了这具身体原主,也就是那位公孙成大人。
对此张铭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到不满的,毕竟自己占着人家的身体来做任务,也没有征得人家的同意,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双方都得到了好处。
既然是执政,哪怕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也足够让人们侧目了,可想而知,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公族人才有可能执政,这也是长沙国独特体制之下的铁律之一,如果旁人想要篡政,那么不管国君和执政之间是否会有什么龌龊或者阴谋,统统都是会一致对外的——这怎么说都是我们这个家族的事情,难不成还要外人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