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场地,张铭眼神微微一凝,隐约从中看出了展身云纵的影子,只不过就算是同一种武学,对方的境界恐怕也要高得多了。
而这边富先话音刚落,校场中弟子面对彼此间的眼神就蓦然变了。
这大考的规则比当初张铭时的入门考验还要简单——场上混斗,自由捉对比试,直到最后剩下十人为止,每年大考基本上也就只取这十人,除却特录的之外。
江湖人对这些考验规则似乎从来不太看重,似乎他们觉得这就已经很完善了。不过也对,那些富家弟子先不说确实大多实力出众,单单是他们的父辈的关系,就让本帮招入他们能够得到好处,收拢人心。
之所以还有规则,只不过是帮派发展的确需要人才,拾取遗珠罢了,可这样的人才终究是少的,若是当真有的话,这样的机制也已经足够将其选拔出来。
回归正题,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每个人都在似有若无地观察着旁边人的表情,以此判断对方的实力。
“啊!”就在这时,一个老弟子似乎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对手,大喊一声,朝着自己身边一个稚嫩的面孔扑去——在场上,新弟子无疑是最容易被老弟子瞧上眼的,只要确认不是富家子弟,立马上手较量,没有二话。
这一对的比试打破了场上的寂静,很快,老弟子们迫不及待地下场了,而张铭也碰上了一个将他当做肥羊的家伙,对方双手成爪,毫不留情面地朝他抓来。
张铭并没有慌乱,尽管这一武技他并没有见识过——蒙师不同,教授的武技自然不同,但是他粗观对方的使用方法,毫无疑问,对方只是掌握了皮毛罢了,也就顶多相当于张铭展身云纵之前的粗通状态。
又一次,对方气势汹汹地爪击连招朝张铭胸口打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不过这一回张铭却一反之前生硬而狼狈的躲避姿态,突然双脚一蹬,向后跃去,飘然出去了三丈远。
对手毫不示弱地大跨步贴身上来,张铭则作势奔跑闪避,距离一点点缩小,但就在对手即将靠近,面露喜色之时,张铭却眼神一凝,前脚尖点地,整个人顺着惯性猛然甩出,甩到半空丈许高处,而后没有丝毫怠慢地提起一口气,凭空绕了一个大圆,动作一气呵成,在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张铭就已经到了对方的身后。
对手瞳孔中尽是慌张,想要掉头回来,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处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了上来,紧紧锁住,整个身体顿时僵直住动态不得。
“嘿嘿,师兄,承让了。”张铭小声笑道。
他的对手则苦涩摇了摇头:“你对武技比我要精通多了,输得不冤......只是今次一败,就要被逐出门去了,我,实在是,不甘啊!”
张铭默然,将其一推,然后目视着他的对手拖着颓然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场外。
“怎么了,同情吗?但弱者只能被淘汰,这是生存的法则。”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在张铭身后响起,张铭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去,这一看,却让他心底一缩。
说话的是一个长头发,死鱼眼,腰间别着一柄木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灰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