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撸着袖子冲进饭堂时,吴明早已经在李父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脸的乖巧,李诗然冲上去对着肩膀就是一拳,吴明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爹,你看她。”吴明委屈地向李父告状。
李父对这一对活宝也是心爱有加,知道他们二人平日里习惯嬉笑打闹,说到:“你们两个真是,马上都是大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
李诗然瘪了瘪嘴:“我要成大人了,他可不是,自己几时生的都还不知道呢。”
听到这话,李父严厉地瞪了李诗然一眼,目光威不可犯,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撇嘴回到位子坐了下来,端起饭大口刨进了嘴里。
李诗然倒也没说错,吴明并不算得上李府的人,两年前,李诗然从城外练武回来时,在路上发现了浑身破败的他,失去了一切的记忆。
起初本以为只是间歇性的失忆,李诗然心善,准备收留他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两年,别说自己几时生的不知道,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吴明这名字的来历都显得好笑。
两年前,吴明在安蓉城的城郊小道醒来,浑身赤裸,他从一旁的农户家里偷了一套破烂的布衣,漫无目的地走在道上,正巧碰见了练武回来的李诗然。
她看见了吴明,以为是从南方逃难上来的人,英姿煞爽地勒住了马缰,向浑身破烂的吴明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他木讷地说。
“哦,吴明。”
......
李父膝下无子,吴明性格纯真讨人喜欢,又加上自己女儿天天和他粘在一起,两人性格相投,便将他收做了义子。
直到现在,城内的百姓对吴明都颇有微词,说吴明是李诗然养的小白脸,好在吴明性格坚韧稳重,对这些闲话似乎并不在意,李父也放宽了心。
“明儿,一会吃了饭你留下来,爹有话和你说。”李父道。
“好。”
“爹,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啊。”李诗然好奇。
“女儿家,不要管闲事。”
“哼,我还不想听呢。”李诗然鼓了气,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过饭,李诗然知趣地回了房间,还嘱咐吴明待会儿不要忘了陪自己练功,并没有为刚才李父的严厉耿耿于怀,这是她的一大优点。
“爹,有什么事需要单独和我谈吗?”吴明放下碗筷,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向李父问道。
“明儿,你刚到李府时我便用内力探了你的经脉,经脉堵塞,并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在这以武为尊的年月,外面自然有些风言风语,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李府的家业,自然是你来接的,诗然太过孩子心性,成不了事。”李父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
“爹,外人闲言碎语我向来是不听不闻,您放心,孩儿不会为这些话烦扰的,至于家业,您身体如今硬朗,倒不需要考虑。”
吴明并不在意李府的家业,能获得现在丰衣足食的生活,他心中已经无比感谢李父和李诗然了。
“嗯,其实,爹是想和你商量另一件事。”
李父微微蹙眉,顿会儿说到:“你和诗然也马上成人了,诗然虽然跳脱了些,本质却是个纯真的好女孩,再过段时间,爹准备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
听到这话,吴明先是本能往后一退,随后只觉得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原来爹一直把我和李诗然的兄妹感情错当成了郎情妾意。
他连忙摆手解释道:“爹,我和诗然一直是兄妹情谊,绝没有参杂半点其他东西,您不要误会。”
李父只微微笑,朝他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吧,这事不急。”
吴明看到李父的表情,只觉得不但没有解除误会,反而使误会更加深了一层,他好像错把自己的解释当成了害羞的推辞。
走出饭堂时,耳尖的吴明听到一旁的门窗有动静,侧头看去,李诗然正趴着窗户,垫着脚尖,奋力地支起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一脸的专注。
“听什么呢?”吴明故意吓了李诗然一激灵。
李诗然脸上闪过一阵绯红,踢了吴明一脚,说:“就你会吼,快去收拾,要陪我练功去了。”
“刚才爹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没听见,刚准备听就被你抓住了。”
吴明心中庆幸,心想这要是被她听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打击自己,回房间拿了佩剑,对着镜子收拾了下,镜子中的自己眉眼清秀,鼻梁高挑,脸型俊朗。
“别臭美了,练武去了。”李诗然催促道。
“女人才叫臭美,我叫臭帅。”
“你脑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