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司徒千辰的抑制住不断上涌的火气:“朕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
凌剪瞳仰头望着他,明晃晃的眸光刺得司徒千辰一阵心痛。
“那你现在就答应我。”
屋内的气氛再次降至到了冰点,太监总管吩咐周遭伺候的宫女退下,把寝殿的宫门关上了。
这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司徒千辰盯紧了凌剪瞳,一字一句道:“凌剪瞳,这些天,朕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听到前朝的风声。”
“我知道。”
“那你……”司徒千辰升起的愠怒却在凌剪瞳平淡的眸光中渐渐僵住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皇上,这是你的事情。”
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说的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究竟知不知道,他为了保护她,就算是满朝的大臣跪在永和殿外请命,他也会坚持着不动摇丝毫,他为了守住他的诺言,就算是全天下嘲笑他这个皇上,他也不肯废弃她。
可是他这一切的努力,换来的是什么?
是她的不屑。
是她的冷言冷语。
司徒千辰后退一步,唇角弯起一抹苦笑:“凌剪瞳,你是仗着朕对你的爱,所以才这般肆意妄为的吗?你就是如此糟蹋朕的真心的?”
凌剪瞳眸光微动,这次她没有抬头:“我不想听这些,你就告诉我,你放不放我出宫?”
司徒千辰心底一沉,有些事情,他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
干嘛还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再一次伤一遍心才肯罢休呢?
他输了。
“好,既然你这么想出去,那朕答应你。”
说罢,司徒千辰愤然转身离去,连身后凌剪瞳传来的“谢谢皇上”的字眼,听的都是如此生气,这种虚伪的道谢谁要听?!
司徒千辰答应了,凌剪瞳在屋中换上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衣服,准备晚上出宫。
凌剪瞳起初以为,就算是司徒千辰答应了,也一定会派许多的官兵跟随,可是直到她坐上马车出了宫门,身边除了香巧便没有他人了。
难道司徒千辰转性了?
城墙上,司徒千辰负手站在汉白玉栏杆后,目光深邃,凝望着凌剪瞳乘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
“皇上,真的不用派侍卫暗中跟随吗?”黑鹰有点担心的问道。
司徒千辰双眉微微蹙起,许久才叹出了一口气:“不用了,她是不会喜欢有人在旁边打着保护的字眼实则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
“可是……”
凌剪瞳的心眼实在是太多,黑鹰怕还是会和上几次一样,借着出宫的机会逃跑。
“黑鹰,今夜你就守在永和殿里,如果有大臣要见朕,就说朕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黑鹰听出话中的端倪:“皇上,您可是要去哪里?”
司徒千辰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远了。
黑鹰自小就跟随在司徒千辰的身侧,无论他是当昭毅将军,还是如今的一国之君,黑鹰都觉得,司徒千辰变得越来越淡漠了,心头有事却乱成了一团麻,说不出口,也没有人可以倾听了。
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意思吧。
司徒千辰换了便衣,出了宫门,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凌剪瞳。
都城的夜市很是热闹,街上有各种卖稀奇玩意的,也有杂耍和卖艺的,凌剪瞳在香巧的陪伴下,在街市上逛来逛去,司徒千辰跟她们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穿过层层的人群,所有的目光就投注在了那个正拿着团扇颔首浅笑的女子身上。
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真正开心的笑过了。
平日在皇宫里,她不是摆着一张无畏的淡漠脸就是不屑的冷笑面容,他都害怕了,害怕当初的那个凌剪瞳会一去不复返,不过还好,只要换个环境,她仍旧还是她。
司徒千辰暗自想着,再次抬眸时,却发现凌剪瞳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谁,慌忙放下本来心仪的扇子,冲着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千辰眉头一紧,也加快了脚步,可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辆大大的马车,把司徒千辰挡在了街市的另一侧,他着急要过,可是这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就是不让他过去。
他其实可以用轻功,轻而易举地跳过去,可夜市这么多的人,如果用轻功太过的乍眼,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剪瞳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好不容易马车都过去了,他却在人群中,找不到凌剪瞳的半点身影了。
司徒千辰一颗心渐渐沉下,她一定是看到了谁,所以才那般急匆匆,这都城中,谁还能让她如此慌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