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内,原本嘈杂不堪的声音全都化为了一潭死水,只因此刻坐在帅位上的人换了……
平南侯来得匆忙,皇帝也急于让他赶赴前线,在他动身之前都没有给他一道正式的任命,更别说此刻还与五万大军一起在路上的文书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平南侯在东离王朝南疆诸军中的威信,单看风懋勋的侯爵封号“平南”二字,就知道他半生戎马,建功立业的所在了。
平南侯风懋勋,是握在炎朔帝手中,对阵南泽王朝的不二利器。从一开始奉师门之名襄助军方到后来离开东离门投身戎马,平南侯的战场,一直在这片土地上,在这条东离南泽两大王朝交界处绵延万里的边境线上。
而此刻,往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二弟只能卧于病榻之上,帐下又多了个正在探头探脑的小子,平南侯胸中却升起了与往日一般无二的万丈雄心!
平南侯不说话,帐下诸将也一样沉默,风齐被平南侯安排在诸将末尾,第一次到军中,虽然对一切都万分好奇,但他也和众将一样,屏息凝神,等待平南侯发话。只是有时会探头看看坐在帅位上的父亲,却发现平南侯根本不理他……
自从风齐提出要上战场之后,平南侯对自己这儿子的看法大为改观,颇有一股虎父无犬子的得意。不过虽然风齐是主动要求随父出征,一路上他对平南侯的叮嘱也是言听计从,但在风懋勋看来,风齐从小性格不羁,要他在军中安安分分还是不太可能的,只希望在自己的约束和军中气氛的感染下,能让他真正成熟起来……
“诸位!”平南侯的声音不大,却让帐下众人一怔,“这里的情况我已了解了,如今危城之外有数倍之敌日夜猛攻,你们能守城十日直到我来都没有放弃,很不错!”虽然自己的老部下楚才刚刚向他报告时说的是军中士气低落,甚至有不少将士有怯战之心,但风懋勋却仍是一副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在你们主帅受伤不能指挥战事之时,你们能做到这点,我很欣慰!来日,我定要上禀京师,为诸将请功!”
这话出口,众人无不欢喜,刚才还抱怨着无力再战的将领听到大帅不仅不责罚还要为他们请功,不禁面有愧色。
“但是,我们好不容易夺回的失地如今却又被南泽抢回去了!这样的请功战报,叫我如何下得了笔?”这回,即使是一直拼死力战的将军们也个个羞惭不堪,毕竟,他们的确败了,风懋勋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要胜!我们要将南泽侵占的所有土地全部夺回来!大概再过月余,从京都出发的五万精锐就要到达前线了,难道,你们要让这五万兵笑你们空有三十万大军却连连失利,难道你们要这五万兵来救援你们三十万之众么?”
风懋勋的话很快引起了帐下众将的共鸣,身为军人,谁不想建功立业,杀敌报国?又有谁愿意被京都来的同僚看不起呢?只是这些天南泽的攻势太凶,而主将风逸却重伤不起,军中这才士气低落,无力再战,如今,平南侯的到来可以说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一雪前耻的希望!
平南侯顿了一顿,徐徐说道:“所以今天,就是我们反攻的日子!今天,就要让南泽国知道犯我东离的下场!”
众将一怔,谁能想到,平南侯刚到前线竟然就要反攻南泽军?
“怎么?我说过的,我来这,是带着你们反攻南泽,收复失地的,不是龟缩待援的!你们……可听清楚了?”
“是!”这回,众位将军回答得很快,很干脆。
风懋勋于是说出了他的计划,其实计划很简单——夜袭。此刻,围城之外的南泽军队兵力数倍于东离,舍弃城防而主动出击本不是明智之举,但在风懋勋看来,东离军士气低落,亟需一场大胜来鼓舞士卒,但兵力悬殊、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又不适合正面交锋,而夜袭,能将敌我双方兵力上的差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化为无形,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一点,东离守军如今屡战屡败,只能依仗坚城抵御一时,更兼风逸重伤,若不是平南侯到来,此刻的东离守军还是一盘散沙,还能守得几日城池都是个问题,更本无力反攻,所以南泽对于东离军偷袭的防备之心必定大大下降,更何况他们此刻尚不知晓风懋勋在至境的帮助下已经到了宣城,这时偷袭,确有机会打南泽一个措手不及。
风懋勋当即下令,众将各自下去准备了,对于久经沙场的军队来说,莫说离夜晚还有好几个时辰,便是此刻聚集军队,也用不了半个时辰。即使是那些从各地调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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