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浸染了京都的每一条街巷,东离门内,阳光照射处却难见到几个人影,不是因为他们起的晚,其实此刻他们都在一处装饰讲究的精舍内不同的厅堂里听着一位位长者的谆谆教诲。莫源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摇了摇头,继续听着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用沙哑的嗓音讲着东离王朝的历史。莫源心想: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这个座位……自然就是风齐的。
东离门培养的弟子都是为王朝服务的,而王朝所需要的当然不止是强大的修士,用平南侯的话说,为将不知兵法韬略,只呈匹夫之勇,终会一败涂地。若是每个像平南侯这样实力的归元境都能统帅千军,南征北战的话,那风懋勋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地位,东离也就不会还在苦于可用之人太少而不得不派遣远在京都的风逸去解边关危局了,武将尚且如此,文臣可就更不能只重修为而不修文事了。
所以东离门除了教弟子修炼之外,也会安排朝中能臣和王朝境内有名的学者大儒给弟子传授学业,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诗文历史,皆有所及。对于风齐来说,读书习字这样枯燥乏味的事情比修炼还要让他头疼,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平南侯对此很是恼火,毕竟他本身就是天下闻名的沙场宿将,他当然希望“虎父无犬子”了,最好风齐能子承父业,来日也能像自己一样驰骋沙场。可风齐这一身的散漫劲儿却从未消退过,他一直在跟平南侯抗争着,即使回到侯府,在平南侯的眼皮底下,他也是能偷懒就偷懒,自己过得逍遥自在,却把平南侯气得够呛。
虽然修炼境界未曾落下,可也远远到不了风懋勋和他师父杜青裳的要求。这次他是顶着回府修养的名头“逃离”东离门的,自然没法待多久,几日后,便被风懋勋催着回了东离门。
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齐依旧我行我素,过着他无忧无虑的公子哥生活,转眼间,一年就快过去了,时至岁末,风齐又一次找了个借口逃回平南侯府。而风懋勋很快发现,风齐的气境已达御气境的巅峰,而风齐的道境早就达到了感知境,毕竟所谓感知,不过是对自己的道有所领悟罢了,风齐如今在五行之道上的成就也算是他父亲和师父唯一能聊以慰藉的理由了。
十二月初时,风齐便着手突破天行,成为风懋勋口中真正的修士了。
当他又一次坐上那张石床,心中不免有些慨叹,当年的失败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
其实平南侯也曾问过风齐为何如此执着想要修炼气一道,风齐的回答很简单——因为炼气很潇洒!这样的理由让风懋勋不禁为之气结,如今想起还有些郁闷。但看着石床之上现已准备突破至炼体流天行境的风齐,心下才宽慰一些。
炼气流由于气源破体未散的原因,由御气进阶至天行时需要化源归一,将气源化去,气道境界才能得以提升;而炼体修士就没这么麻烦了,他们要做的,只是让周身之气由四肢百骸破体而出就行了,难度比炼气流晋入御气还简单。这便是炼体流发展时间远超于炼气的好处了,甚至有些天赋卓绝的炼体流修士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达到了天行境。当然,风齐虽然没有这般天赋,但像他这样有能力感悟天道,气境也早早达到天行的人,真正突破至天行境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的风齐和一年前坐在这张石床上的时候一样自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如愿突破了。
风懋勋在床前负手而立,看着风齐调动周身之气,几个呼吸之间,由天灵始,金绿蓝红棕各色光晕在他身上流转,天地灵气也随之环绕着风齐,室内顿时如同起了雾一般,雾色氤氲,他便也没有看到这几种光芒之后一闪而过的其他颜色。
当雾色褪去,风齐从石床上一跃而下,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
“不错,齐儿,你既已入天行,不妨试试御气飞行,感受感受天行境的好处!”风懋勋话音刚落,只见风齐罡气外放,倏地双脚离地,身子竟腾飞起来:“哈哈,天行境,痛快!”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风齐的惨叫,“哎呦,我的脑袋,啊……痛死我了……”平南侯看着倒在地上抱头痛呼的风齐,又是一阵无语……
炎朔十八年十二月前几日天公作美,未曾下雪,这日,虽是朝霞初起,但京都长街之上却已人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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