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皆传辰家两位小姐生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但实则又有几人见得庐山真面目?
而风齐到了辰府便由门口的仆人引进内堂,便见一道倩影坐在纱窗之下,手托杏腮,一手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仆人忙道:“二小姐,有客至!”
“齐弟?”辰雨一转身,花容一现,确是冰肌玉骨,惊艳无比。
辰雨一身翠绿色纱裙,随意地梳了个平髻,长发披落,不漆而黑,眉似峰聚,不描而黛,唇若三春桃花,娇艳欲滴,眼波流转间,更觉惊为天人。
“雨姐,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风齐讶然道。
“哼~不声不响之间直奔我内堂而来,除了你还会有谁?”辰雨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对了,前几日听闻你受伤了,卧病在床,怎么今日……?”
“今天可是雨姐姐你的生辰,小弟我怎敢不来呢?”风齐将掌中折扇一合,转身对林砀使了个眼色。
林砀心领神会,急忙将手中一只木匣捧到辰雨面前,一边缓缓打开,一边说道:“辰小姐,这可是我家公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可算是一件稀罕物了。”
言毕,木匣打开,躺在木匣中的自然是那只孕灵木的手环了。
辰雨早在两年前便引气破体成功,现在,也是一名御气境的炼气修士了,更兼家学渊博,如何不识孕灵木?只是即便如此,女儿心境,见到这般瑰丽的手环,自是比风齐当初更加惊喜了。
“好漂亮的孕灵木手环!齐弟,你从哪儿弄来的?”辰雨小心翼翼地将手环从匣中取出,捧在手心,是越看越爱。
风齐见此自是得意非常:“雨姐,你且莫管我从何处得来此物,只说你喜不喜欢便是了。”
辰雨没有答话,只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手环。
“雨姐,快带上它呀。”风齐忙不住催催道
“嗯”辰雨一点头,将手环往右手上一套,其上光华随之稍敛,但仍将一段皓腕映衬地欺霜胜雪,“齐弟,好看吗?”辰雨言语间笑靥一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齐不由得看呆了。
“贤侄啊,听说你前几日刚受了伤,怎么不在家静养,还出门到了辰伯伯这儿,让辰伯伯好生欣慰啊。”坐在上首的中年人看上去温文尔雅,言谈间更觉气质非凡,此时正看着风齐,似笑非笑地问道。
此人便是辰雨的父亲,辰林,和平南侯一样,是朝中重臣。辰家如今虽不及平南侯府风光,但却是数代为官的官宦世家,平南侯发迹后两家多有来往,关系密切,对于风齐对辰雨表露出来的追求之意,两家也都乐见其成。
“小侄的伤已无大碍了,只是平日多得辰伯伯教诲,今日便想着借着雨姐姐的生辰,来看看辰伯伯。”风齐回答道
辰林知道这小子言不由衷,还回答得如此一本正经,不禁暗笑。
“过几日便是苍社祭了,你的伤真的不碍事?辰伯伯这儿还有些疗伤的药,不如拿些回去。”辰林说着,便又一旁家人端上两个青瓷的瓶儿,风齐见不好推辞,便收下了。
风齐走后,辰林自顾端着茶盏,边饮茶,边不住地点着头,嘴中还咂咂有声。
风齐走在路上还想着辰林的话,心中思忖:再两日便是苍社祭了,如今我也算是一名正式的炼体流修士了,可以和父亲与逸叔一起登堂入室,去瞧瞧那金殿的模样了。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暗喜,不能成为炼气者的伤痛也随之淡了许多。
苍社者,天地也。苍社祭,本身是一个祭祀天地的仪式,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其实更多的意味着去岁已尽,新年将至,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阖家团聚的日子;可对于存世如此长远的王朝来说,却是流传至今,虽历万世犹不敢辍的祖宗之法。
每年的最后一天,天下所有的王朝都会举办盛大的苍社祭礼,届时,无论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会走出家门,参加祭礼。
莫说东离王朝,其他几个王朝也丝毫不敢怠慢苍社祭,因为这是天下人都认同的东西。或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苍社祭仍在一年一度地不断进行,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传统,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因为所有人,都在这片天地之中,生于斯,长于斯。又有谁会不敬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