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纪还小,她自己的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的。她原本没有任何信心,能够说服对面这个趾高气扬、自信满满的大女子。她只是摆开事实,说出她们现在的真实处境,希望可以帮助钻到了牛角尖中的小姑子。可能是她要得比别人少吧?所以,她很容易满足,不会强求任何人,将她视为他的唯一。
“乌恩其,谢谢你。”
苏雨涟发自内心地向她道谢。也许是她的话,真的听进了她的心里;也许是理解的方向的问题,她将她的这位二嫂的言语,当成了一种许诺。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必须承认,她被说服了。也许乌恩其是对的,假如她不这样咄咄逼人,强迫吉朗忘记过去的一切;不这样不依不饶,希望她的丈夫婚前如同一张白纸。也许,她的日子,真的会过得开心些。那样的话,吉朗也不需要远走边关,留给她一个煎熬的目光和苦涩的背影。也许再次回到科尔沁之后,她会尝试着,去改变。
“不客气,我能帮到你,也证明了与你分别这一年多来,我增长的不仅是年纪,我也很开心。”小姑娘甜甜地笑。
两人相视而笑,前嫌尽释。乌恩其又问道:“你正要去做什么?”
“哦,”被她一问,苏雨涟方想起她的目的地:“我没什么事情,正要去看看父亲和二哥,他们两个在书房。乌恩其……哦,不,我还是叫你二嫂吧,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啊!”
——
“怀额国那边,是否已准备妥当?”
苏海老成持重,端坐书房正中,端起茶杯啜饮。口中说出的要事,却仿似在议论家常。
苏长临一旁恭敬站立。即便居家,长者在前,汉人尊老的传统不能丢。
“一切皆以办妥。”
苏海满意点头:“很好。”
苏长临却有些忧心:“这一次与怀额国的谈判,一方运筹帷幄,一方一无所知,如若起了冲突,科尔沁郡王恐怕凶多吉少。”
苏海板起脸来看着儿子,十分不满意他具有同情的倾向性的用词。
“秋节既立,鸷鸟将用,且复重申,以观后效。一年前,他们本就该付出代价。只有皇上才有这样的耐性。”
苏长临收敛眼中的焦虑,恭敬低首:“父亲所言极是。”
——
“他们在说什么?”
书房窗下,挤着两个小脑袋。两人正要进入房门之时,却听到了书房内两人的对话中包含着不一般的内容。苏雨涟便拉着乌恩其来到了窗下,细细倾听。
乌恩其听得不清不楚,但书房内两人的谈话,似乎句句针对科尔沁部,让她心惊胆战。
相比乌恩其,知书达理的苏雨涟,虽然也只听得只言半语,却更容易理解其中的意思:“好像说的是一个什么国家,还有就是:科尔沁郡王,凶多吉少?”
“为什么?”乌恩其瞪大一双无助大眼。
苏雨涟连忙按住她的双手,抚慰她的激动,更暗示她收声:“我想,应该是有针对科尔沁的秘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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