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条明快的小溪,潺潺流淌,四周绽放着融融的春意。见证了乌恩其与吉朗的悲欢离合,人们的心境多移,世事多变,而它,依然如故。
“将军,我能问问你,为何要娶我?”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过令人惊异,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巴图的唇边带着最温和的浅笑。让人很容易被吸引,而忽略掉深邃的眸子里那复杂的光芒:“嫁给我不好吗?”
“当然……好。”乌云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腮边升腾的两朵红云,是幸福的颜色。
他的嘴角轻扬,露出轻松和善的笑容,神态和煦温柔。“我会用心待你。而你,可以在每一个闲暇的时候,为我讲故事吗?”
“讲故事?”乌云懵懵懂懂:“讲……讲什么?”
“讲你从小到大的生活。所有的,我都爱听。”
“就只……讲这个,就可以吗?”
“对,就只讲这个。”
“哦……”
他恳求她,迫不及待:“现在就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哦……好。”
小溪边,多了两个时常停驻的身影。一个伟岸,一个娇小,完全不同,但看在旁人眼中,却也契合般配。
讲自己的故事,这有何难?于是,乌云信手拈来……
“每天早上起床,我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要喊小郡主起床。可是,即便等到日上三竿,我呼喊了百遍,她也还是照睡不误。有一次我急了,就对她说:乐乐,你给我起来了!你听听那公鸡都叫了三十几遍了,您赶快起床呀!你猜乐乐说什么?”
巴图摇头,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他永远都猜不到。
乌云抿着嘴笑:“乐乐说,公鸡叫不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母鸡!”
巴图愣住,片刻之后,爽朗的笑声,隆隆地在乌云的耳边回响。
“作为回报,我也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乌云拍手赞成。
“你还记得上一次皇帝驾临之时举办的套马大会吗?”
乌云点头,她记得清清楚楚,套马大会上的巴图,帅极了,让她至今难忘。每一个人小鬼大的女孩儿,都会在心里面藏着一个心上人的最佳形象,她心里的那个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老天多么眷顾!
“在套马大会开始之前,乐乐叫住我,第一句话就告诉我绝对不要那么卖力,否则会被当做商品卖掉,而且还要倒找买家钱才行。我听完了,刚要走,她又叫住我,第二句话她对我说:她好喜欢我。”
讲到这里,巴图停住,目光深陷于溪流尽处,不再继续。乌云等了半天,也不见下闻,她不解地仰头望向似乎陷入沉思的他:“接下来呢?”
乐乐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这又是一个多大的玩笑?她还等着听接下来最好笑的段落呢!
她看到巴图也笑了,他也一定觉得很好笑吧,于是乌云听他继续讲述:“接下来我问她,真的假的?她说,当然是假的,她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听清楚她的第一句话。”
乌云不可置信地苦着脸看他,然后开怀大笑。
巴图跟着她笑,笑声空荡荡的,然后又兴致勃勃地说:“再讲一个好不好?”
“好啊!”乌云点头,在他期盼的目光中,继续讲述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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