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妹对于希雅来说,是无限陌生的,陌生到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希雅。”岱钦就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呼唤着。
希雅回头,一双红肿的眼看向他,心中无限委屈:“为什么?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岦煦不是来了吗,他为什么不把罕玉带来?她是一个优秀的医生,也许有她在,会有办法的。”
“皇上虽然御驾亲征,但现在人在宁夏。据我所知,罕玉未曾与他一同前来。”岱钦直言。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不说话不做事不理人,不要吃不要喝,就像……就像傻了一样,急死我了。”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浓烈的不安,泪水再一次盈满,希雅急得第无数次地低声啜泣。
“我们即刻启程,赶到宁夏,与皇上会和,请最好的医生来治好她。”
岱钦的承诺未曾让希雅感到片刻的好受,她抽泣着责怪他:“都怪你,都怪你们,要杀要打,也等到乐乐离开这里之后,这样残忍的场面,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承受得了?”
岱钦摇摇头:“知你遇险,皇上御驾亲征,这是无上的荣耀。更何况此次胜利,我朝并未动用一兵一卒。至于木丹之死的真实缘由,我也只是听闻。有传是突发头风症而亡,一说自尽,一说服毒,一说马上风,众说纷纭。”
岱钦的话里有话,他巧妙地重复着四周的人们都知道的或者说都一致猜测的结果。
但希雅却全然未懂他的用意,她未曾顾及留意四周的一切,急切地告知他她所知晓的:“木丹心狠手辣,我看得出来,他原本打定主意,未曾准备让我活着见到你们的。后来不知为何,他突然命人放了我,还为我安排了舒适的住处。也再未曾为难于我。我想,一定是小妹后来赶到了这里,所以才救了我。至于释韪,我也是刚刚见过他,才知道,他也是被乐乐救下来的。”
“希雅。”岱钦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清澈的明眸略过一抹茫然,希雅不解。
“怎么了?”
“跟我进来。”岱钦示意她进入营帐之中。
“刚刚四下里并无异样,你觉察到了什么?”希雅担忧地问道。她已经理解了岱钦的意思,可是刚刚四周都是他们的自己人,为什么岱钦要这般警惕?
“隔墙有耳。此番皇帝已至宁夏,他牵挂你的安危,原本决心打到木丹的大本营,亲自处置木丹。但听闻木丹已死的消息之后,却按兵不动,未有任何动作。这不能不让人警惕。”营帐之内,岱钦低声说着,目光始终望向门外那个端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地凝望远方的女孩儿。
灵秀的容颜透出一抹凝思:“什么意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岱钦提醒道。说的人是一个意思,听在另一个人的耳中,怎样理解,就不一定了。在木丹的大本营内,岦煦的耳目众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希雅连忙问道。
“立刻赶至宁夏。我想,皇帝此时想必正在等待着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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